26第26章[第2頁/共5頁]

竇衝緊隨厥後，一時三人上馬，竇衝道：“現在四門皆敵，往那邊走？”

他亦昂首，血痕自眉梢直至鼻骨，破了相，但還是致命的漂亮。

掐在此時，有哨騎飛奔而來，報導:“皇上，韓將軍與段將軍已經殺進未央宮，不見苻堅！厥後才審知竇衝領近千殘軍護著他出長安東門而逃了！”頓時群情嘩然一片沸騰,世人皆知慕容衝與苻堅血海深仇，必手刃仇敵而後快，誰知還是讓他插翅而逃！任臻亦是一怔，卻並不急怒——說到底，苻堅於現在的他而言，也不過是個陌路之敵。

竇衝想起本身前些日子還在苻堅駕前誇下的海口——層層防地，步步構造，可保長安三月無虞，屆時寒冬，鮮卑軍疲苦寒，姚秦兵援又至，兩下夾攻必可大潰鮮卑。他硬著頭皮辯稟道：“白。。。白虜狡猾殘暴，竟連夜偷襲，故而。。。 ”

高蓋沉吟半晌，俄然道：“你安知不是疑兵之計用以惑敵？必是假的——天下誰不曉得竇衝狡猾，豈有慌不擇路就護著苻堅主動撞上門來？！”副將有些傻眼：“那該如何做？既是來了便截他下來一戰,若公然是替人殺便殺了，若真是苻堅。。。將軍您但是為皇上立了不世大功啊!”

闊彆近百個日夜，好像隔世，麵前之人，曾經熟諳而又決然陌生。

楊定一怔，他見走了竇衝報仇無門，正在心焦，不料慕容衝竟然看了出來，給他重新雪恥的機遇!當下抱拳，也不贅言，拍馬領兵就走。

楊定抿著剛毅的唇角，望著麵前墮入狂喜的燕軍，冇由來地心中一沉，他拍頓時前，對任臻道：“皇上，我們速速入宮吧。”任臻斜睨了他一眼，火光在他麵上映出了一抹不實在的紅暈，如人自醉：“你急甚麼？長安已是我囊中之物，不急一時三刻。”

任臻在頓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有太多的事要問，但是動了動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可就在此時，長安城中俄然發作一聲轟然巨響，苻堅高大的身軀便跟著整座城池齊聲顫抖了一記,他望向城中沖天的火光，心下一片麻痹的淒然，他明白大秦至此，算是亡國了。

“是！”護龍衛齊齊屈肘環胸，單膝點地，轟然承諾——統統人都曉得，這或許最後一次領苻堅的號令了。

慕容永渾身是傷，如從血池天國中涅槃重生的阿修羅。他搖搖擺晃地踏過腳邊層層疊疊的屍山，來到慕容衝麵前，終究緩緩地屈膝跪下：“臣慕容永拜見皇上，願皇上武運昌隆。”

且說那苻堅率殘軍有驚無險地撤出東門，勒馬清算盤點，混戰中竇軍又折損十之一二，所幸護龍衛無一傷亡。竇衝在頓時謹慎翼翼地問了一句：“陛下出東門，但是要投晉？”苻堅點了點頭，黑髮在苦楚的夜風中飄蕩，“不過不是朕——是宏兒。”

竇衝並冇太多時候去傷感震驚，回過神來他一把跪下：“陛下，賊勢猖獗，長安恐不能再守，皇後孃娘必是已有預感，不欲拖累陛下，才他殺就義——懇請陛下節哀，末將這就護送陛下撤出長安，再遲就來不及了！”

苻堅一把扯住還是富麗的禦帳撕下，悄悄覆在苟皇後的屍身上，徹完整底地覆住了頭臉，輕聲道：“宏兒，給你母後磕最後一記頭，父王欠她的，來日相報——願她下一世，莫生於帝王之家，再嫁一個薄情寡義的夫君罷！”苻宏心中發酸，眼淚又要澎湃而出——他的父王，天之寵兒縱橫天下，從不肯低頭認個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