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忠臣[第2頁/共4頁]

“胡趙殘暴，我大盛豈可與那等禽獸為伍。”陸鴻也不逞強，大聲喝道。

承天殿上，李授伸展雙肩，筆挺端坐於高高的龍榻之上。

兩名手持金瓜的殿衛將錘柄往地上一戳，快步上前，拉起年老的陸鴻，就往殿外拖去。

“陛下，”陸鴻雙腿一軟，跪坐在地，“老臣自隨先帝征討，便始終不離府下，及霸西郡上二十餘載，更可謂看著陛下長大。陸鴻虔誠事主，豈有貳心。”說到這裡，他老淚縱橫，語聲哽咽，竟是難以矜持。

“哈哈，哈哈。”陸鴻一起又哭又笑，“先皇啊，我大盛，冇忠臣了。”

“臣對建立尚方禦府，調各郡工匠修造宮室之事並無貳言。不過，要臣說的話，現在無明殿既因背叛而遭誅滅，還應儘早重設一方教宗纔是。”

“呸。”陸鴻頓時吼歸去，“為人臣者，不知臣義，輕易欺瞞，誤國誤民。”

“夠了。”李授一聲斷喝。

因為室內悶熱，這名身材嬌小，小巧敬愛的女孩脫了外套，卻隻穿了件薄如蟬翼的紗衣。

“我欲締盟石趙，你反對。我讓國師重塑教宗，你又反對。就連我敕令挖條運河，造兩所宮室讜殿，你無不哭喊勸止，你這算是我的甚麼臣子？”李授斥道。

合法他籌辦移步轉出屏風，上前說說話，卻聽門口傳來一個銀鈴般的聲音：“軍爺，你倆倒是守在這丹房門口何為？”

情急之下，他將頭轉向陸鴻，厲聲道：“陛下同意北結石趙，派太子冒險前去，實因對方先有手劄，與我相約起兵，平分天下。我大盛雖強，卻獨一一州之地。此等天賜良機，豈可坐失。”

但這陸鴻現在怕也是老胡塗了，不但未能理睬樂福美意，反倒趁機將一股怨氣發了疇昔。

“陛下，你少年得誌，人稱絕代之才。十九歲便總督霸西軍事，任征東將軍。威名赫赫，且能禮賢下士，隨後每戰必克，即被武帝升任大將軍，冊封扶風公。隨後征討寧州，百日克定，功勞彪炳。武帝為此大宴群臣，加封你為建寧王。現在你貴為君上，莫非反不如當時賢明？”

“住嘴。”李授大喝一聲，“我看你這是假借獎飾我疇昔功勞，莫非表示我這皇位來得不正？”

他猛地起家下詔：“他要全義，那就成全了他。”

未免驚嚇到藥童，李授讓兩名令人望而生畏的侍衛留在門外，本身徐行走入殿內，站在一麵龐大的屏風前麵。

殿內氛圍乾熱，滿盈著奇特的香氣。

躬身而立的宣禮寺人嚴峻兮兮地抬眼朝天子陛下看了看，稍作躊躇，遂宣召殿內軍人：“將左仆射陸鴻拖下去，斬立決。”

“你還想說甚麼？”李授雙眼噴火，但語氣卻垂垂安靜下來。

眼看龍顏大怒，尚書令樂福隨即閃出一步，躬身奏道：“陸鴻妄言，目無君上，臣請陛下，罷其官職，打入大牢，以糾察其罪。”

“自我朝效胡趙之法，比年大興土木，開挖運河，營建宮室，如此勞民，四方早生牢騷，請陛下三思。”老頭說話顫顫巍巍，聲音卻還是宏亮，一字一句如鐘缶敲擊，在大殿迴盪。

“國師雖出身異教，但神通高深，讓他賣力此事有何不成？”李授牙齒咬得咕咕響。

“青峰山，青峰山，你怕是青峰山的臣子，而不是我的吧？”李授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