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晉壽侯[第2頁/共4頁]

“多謝千成諒解。”

“嗯，怕是也隻要仙老的話，陛下還聽得出來。”晉壽侯端起茶，靠近鼻下聞了聞。

“尚書令大人。”

“各位將軍呢，他們甚麼態度？”紀莊又問。

“鎮東將軍羅衡遠在霸東石馬城，態度含混；中郎將任潼主動主戰；而奮威將軍鄧定，蕩寇將軍蕭景雖未明白表態，但據他倆暗裡裡一些說法，恐怕是反戰的。”

紀莊取了張方巾，包住火爐上燒開冒煙的銅壺把手，抓起來往茶盞裡摻水。摻滿後，他放回銅壺，蓋上茶盞，端起悄悄搖擺。然後以拇指壓住盞蓋，將盞口對準青瓷茶杯，倒了半杯。

“當著陛下和我之麵所說。”

“小童？”樂福問，“乾嗎的？”

“這我天然曉得。”樂福看了看紀莊，“可在這件事上，安厚兄莫非就冇一點建議？陛下雖急奔閬州而去，但心底裡最但願聽到的，恐怕還是晉壽侯的定見。”

視野開闊，輕風習習的秀磯閣內輕煙嫋嫋。

“當然也不是。”樂福拿起茶壺，主動給本身倒了杯茶，“或戰或和，我是全冇主意。”

閣內，另有一人憑窗而立，瞭望遠處。

“對，是我。”

“前日左仆射在大殿痛斥群臣，我本想替他擺脫，可他……唉。不過，陛下大怒之下一時情急殺了老臣。沉著下來，想必也有所悔怨。畢竟陸鴻在霸西就跟隨陛下父子，也是元老臣僚，陛下對他還是有豪情的。我想，這也是陛下急著要找譙翁問策的啟事。”

“晉壽侯有所不知，關因而戰是和，朝中已辯論數月，兩派定見相左者，各自都公開裡搞了很多小行動。此次左仆射以命相諫，朝臣個個噤聲。陛下看在眼裡，想必不肯再讓此事久拖不決。信賴這趟前去閬州，就是想要有個成果。”

樂福拉開車廂窗簾，探頭望去。

進了城，往北剛至宣化街，步隊俄然停了下來。

“陛下此去閬州，都有哪些人跟著？”紀莊問。

出了五鳳樓，樂福登上馬車，在八名驍騎保護下返回盛都。

竹榻上，素衣綸巾，麵龐清雋的中年男人端坐把盞，怡然安閒。他眉宇伸展，長鬚至胸。固然貴為侯爺，渾身高低卻不見一件金玉之器。

“你是太子丈人，這類事，你本該最是主動。”

“是給陛下煉丹的？如何，那邊缺人嗎？”

“若不是歸去了，陛下怎會急著趕去找他。”

“我可從不敢藐視這位異域高僧。前番酆城之變，無明殿被毀，滿是國師一手策劃。而我是在事發以後才認識到，國師此局，遠非為了摧毀無明殿影子人。他的局，要大很多。”

“彆裝胡塗。你也冇那麼胡塗。”紀莊成心識地當真看了看樂福，“他攙扶太子，不正合你意？”

“那麼依安厚兄之見，我方該當如何？”

“嗐，太子年青，當修德行，還不到彪炳功勞的時候。”

“哎呀，還是安厚兄一語解我所惑啊。”樂福喜滋滋地說，“願侯爺將此話說與陛下。”

“我？陛下又冇讓我隨行。我乾嗎要去？”樂福搖點頭。

“是啊，侍中王光，散騎常侍王瑕，這些人都力主北結胡趙，東征吳會，趁機收南、越之地以壯國勢，假以光陰，再以雄兵北進，以圖中原。而長史諸葛遜，右仆射蔡中等人則死力反對與胡趙締盟，以為虎狼之邦不成為伍，力諫陛下獨善戎州之地。兩派整日爭論不休，吵喧華鬨，陛下深為其惱，卻擺佈難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