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離彆(推薦期加更)[第1頁/共2頁]
或許他最大的功勞,不過是為這個天下的中華,種下了一顆微不敷道的種子,漸漸地等它抽芽。
秦穆自南遷以來,將近十年冇有下過青城山,不過是日日在那山上觀雲,習武,聽琴,讀書,這人間的紛繁擾擾,那江湖上的恩仇讎殺,也好似早已經不在他眼裡,更冇有在貳心內留下一絲陳跡。
一曲畢,她卻也不待秦穆開口說甚麼,又是彈起當年他偶然間難堪於她的《十麵埋伏》,此時的若衡天然比當年技藝高超多了,這首琵琶曲由她彈來,也像是天然之極,但秦穆此時聽來,卻感受這曲比原曲多了一點纏綿之意,不免有些迷惑。
此時的若衡,仍然是微淺笑著,但淚水早已經浸濕了雙目,也不太悄悄地答道:“他不是阿誰敗北身故的霸王,我也不是阿誰貳心心念唸的虞姬,他的心不在這裡,又何必留下他呢?”
待得她近七十歲時,已經救濟過不知凡幾的流浪女子,也不知踏遍了多少的大好國土,此時她早已經聲傳天下,若說神教另有人敢公開裡說些不好的話,那她倒是無有一人能夠願意腸在背後嚼舌根,那些為她所救的女子,更是將她奉若神明。
這七絃無形劍卻不是真的甚麼手發劍氣,不過是通過琴音來影響仇敵的聽覺乃至內功招式的運轉,若衡學後,不說能力如何,單單那一手琴技,已經是登峰造極,便是秦穆聽了她的琴音,也很難說淡然處之,江湖上被若衡戲弄過的武林人士不知凡幾,乃至另有人稱若衡為“琴魔”,如果說這人間另有人聽了她操琴而不為所動,那大略便是個聾子吧。
秦穆昂首,就瞥見若衡正看著他,光輝至極的笑著,一如這二十年來,她老是如許對他笑,彷彿冇有一點心機和煩惱,那雙明眸中點點星光閃動,那麼無憂無慮又那麼高傲。
待得他走遠以後,隻見黃鐘公從一旁走來,站在若衡的身邊,倒是悄悄感喟道:“傻丫頭,既然是不捨,又何必不言?一首《十麵埋伏》都彈得纏綿悱惻,那裡要裝甚麼豁達?”
若衡本就是個生性不羈的女子,下得山後,時而化身為騷人騷人,旅遊名勝,事兒又成為江湖上的勁裝女俠,打抱不平。待得她玩夠以後,又到處去佈施那些如她一樣,不得已落入了煙花之地的女子,替她們贖身,教她們習字練武,乃至厥後生長到,神教以後又必須得新建一所女子黌舍來采取她所救回的那些女人。
她卻又是琴聲一轉,開口唱起了那不知從那裡學來的小調:“與君相隔似參商,此生何故談琴理;愛我者眾,知我者稀;欲言俱休,欲聚皆離;巍巍崑崙,不解我語,嫋嫋秋風,此心何寄。都言道:東去流水可曾西?你可見,城外青山何時移?”
故而,也冇有人聽懂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少爺,若衡做到了。”
秦穆來到這個天下已經三十年之久,如果說他做了甚麼了不得的大事,好似也冇有,他不過是包管了神教的存續,救下了幾個值得救的人罷了。
秦穆看著她的笑容,也漸漸地笑了起來,也不開口,隻是起家直立,緩緩地向那若衡彎了下腰,以示保重,就回身,踏著那琴聲的節拍,頭也不回,下山去了。
若衡這些年來,不但學會了當初曲揚留給她的那門驚弦指法,就是黃鐘公的獨門絕技“七絃無形劍”也被她漸漸的學到了手,這倒是黃鐘公看她於琴之一道有著絕頂的天賦,見獵心喜,故而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