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歡[第2頁/共3頁]

“娘娘對微臣有知遇之恩，臣肝腦塗地也難報娘娘恩典之萬一。至於郡主，臣實在是怕碧溪閣鬨出甚麼荒唐事，待太後回宮不好交代。那一名的性子您是最清楚的，臣在近前看著才放心。”

他腰背如鬆，在書案前坐的筆挺，右手一枚黃玉扳指似是古物，約莫是哪一名先民氣頭好，雖玉色沉鬱，卻摩挲得水滑透亮，趁著他手背肌膚如瓷。一麵批奏一麵問，“本日如何？”

她一身性命，徹夜都吊在他這雙手裡。

“臣自當事事以娘娘為先，不時候刻，內心都掛念著娘娘，未有一刻敢忘。”

陸焉扔開奏本，同呈奏的小寺人說道：“可見此事並非不成為，而是辦差的人不消心，不極力。”揉一揉眉心，露些許疲態，“罷了，錦衣衛一貫如此。你去吧，叫石阡出去回話。”

“錦衣衛的案子，錦衣衛去辦，你隻當毛仕龍從未支會過西廠，你也從未向北鎮撫司遞過動靜。”放下筆，待墨跡乾透，“郡主的病好些了？”

陸焉臉上這才染幾分笑意，勾了勾唇，停在帳幕以外，墨色披風撘在手臂，暖暖微光下長身玉立，教人不敢多看。“謝郡主提點，微臣辭職。”

“郡主早些歇息，外頭的事情自在臣來措置，郡主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

景辭笑，“現現在我可真成了走不動路的老太太，小陸子，你得謹慎服侍，彆閃了老婆子的腰。”

大家都對著他說可惜可惜，可惜這一身好皮郛，早早斷了根底，他卻說，“冇得可惜，微臣生的這一張臉，這身子，就為入宮來奉侍娘娘，叫娘娘歡愉——”

屋子裡本來在一旁服侍的宮女寺人早早退了出去，半壁燭光悄悄爆一朵燭花，熱，熱得人丁乾舌燥。

石阡答：“服了藥，好些，醒來同白蘇說了會子話，眼下正睡著。”

“命賤如紙的東西，娘娘何必為她見氣，把穩氣壞了身子，歡暢的倒是旁人。”忽而轉了腔調，叮嚀春山道，“拖出去打二十板子，領到延禧宮養著，能活了再去外務府領差事。”

那手也是溫的，玉普通精雕細琢，叫喻婉容握得緊緊，從腋下穿到胸前，合攏又鬆開，鬆開又合攏，緊緊地像是抓住了她的性命。

“不吹風，就想在屋子裡逛逛，散散熱氣。”她自顧自撐起家來，便要本身去撈鞋子。陸焉無法，隻得替她穿鞋披衣，攬住她後背慢吞吞在屋子裡漫步。

摘掉他的帽，再拆散他束髮，鳳仙花染成嫣紅的指甲，順著表麵緩緩滑過他的臉，一張世人偏疼的麵孔，堆砌萬千華章詞采一樣道不出的美，無酒令人醉。

“是，小的這就去辦。”春山瞧著個子不高，力量卻不小，一隻手便將小宮娥拖了出去。

第四章新歡

“我可不是談笑，你們春和宮的人一貫心狠手辣，陸大人自入了春和宮便一起青雲直上，好不風景？這月上中天，喻貴妃如何冇令人傳陸大人回話？要說春和宮可一日無聖上，但不成一日無陸大人呀——”

到底不是孩子了，不必勸一句喝一口，她就著他的手勉強喝了小半碗，一張臉皺得讓人不忍看。上一季醃的甜烏梅確切爽口，她連續吃了三個，可惜冇了老嬤嬤另有白蘇管著，說是夜裡吃多了壞牙，冇等她伸手就端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