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恩義[第2頁/共3頁]

忍冬皺眉想了想，點頭道：“事發俄然，奴婢內心雖急，但半點不敢草率。外套是照著原樣裁的，奴婢的繡工不敢誇口，但郡主清楚，若不是故意人，誰能瞧出分歧來？東廠的人看著，誰又有這個膽量，敢在這東西上頭做手腳？”

“哀家曉得你是個孝敬孩子，今後這些費工夫的事兒都讓宮女去做，熬壞了眼睛哀家可要心疼。”

熱熱烈鬨一場戲，到頭來隻得長歎一聲，“廠公大人的本領大著呢，輪不到你我擔憂。你們這幾日籌辦著，隨行衣物收一收，等我見過太後便回府去。”

“好東西誰都能做，難能寶貴的是你這份心機。”季太後瞧著慈悲，對景家的幾位女人都是極好的，但倘若家中冇有伯父鎮守西南，恐怕亦難由此殊榮。“下個月二十九是你們府裡老太太生辰？”

景辭雖萬般不想回家，但世人的端方如此。偶爾混鬨一次無所謂，卻不能在孝道上有分毫差池。

景辭胸悶，擠不出笑容，“你先歸去，我該吃藥了。”

陸焉還是玉雕似的寂靜，滴在臉上的血也不肯抬手擦一擦。

第七章 恩德

“奴婢有罪，奴婢該死，娘娘且打死了奴婢罷，奴婢辦事不力害苦了娘娘，奴婢活著另有甚麼用處，早該死了——”揚起手，啪啪啪擺佈開弓，扇得本身牙都掉一顆，和著血水吐出來，還要哭，持續扇，總比被拖出去打板子強。

“奴婢送三少爺。”半夏掩嘴暗笑，跟了出去。

“哼，西廠提督，又不是她踏腳的主子，哪能說辦就辦。”她伸手推了推窗，外頭迴廊上掛著隻白鸚鵡，彎彎的喙一根根梳著白羽，時不時點頭晃腦地喊，“長命百歲，長命百歲”。

“那…………那一名莫非不怕喻貴妃醒過神來…………”

景辭點頭，“曉得了，稟過太後我便歸去。你本身路上謹慎，殿下既去了皇後處，你便回府去，這段日子少往宮裡跑，殿下的家事你也少摻合，閉緊嘴，萬事謹慎。”

還是好言好語告饒，免得今後難相見。

“陸焉，你幫幫我，你幫幫我…………我不想燧兒去陝安府，也不想一輩子被關在春和宮裡…………”說來哽咽，斷斷續續，好不成憐。

“哥哥姐姐們都是極孝敬的，我也是揣摩半日纔想著要做襪子，一來是太後貼身之物，自當細心，二來也簡樸些，太後是曉得的，景辭笨手笨腳的，不敢跟姐姐們的技術比。”

“是，奴婢服從。”

少頃，忍冬打起簾子進門來，景辭問：“當日半夏在外頭堵住曹對勁，你給人偶換的衣裳，我記得清清楚楚叮嚀你，用平紋緞，那料子雖平常，但這幾年江南上貢得少，隻剩春和宮存著幾尺，怎會成了雲綾錦？那東西經你手再埋進土裡，可有誰瞧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