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祟[第1頁/共3頁]

“是”，徐管家眼皮半垂，臉上除了恭敬彆無其他。

此事有了下落，狄應心稍安，便念起本日早朝之事，另行叮嚀道，“你去查探一下成王府內幕形，一有動靜馬上來報。“

曾有人籠兼顧算，前朝丞相剝削的財帛足有前朝舉國高低十年賦稅之多！

自狄應搬家入內，就棄置東院不消，有所耳聞的世人皆避之不及，故而鮮少有人踏足。獨一馬圈與其比鄰。

徐管家不由得駭怪，驅除陰煞的羽士――莫非老爺思疑府內有鬼怪作怪不成？

來不及多想，狄應站直身子，目光避過嬰兒，背身指著繈褓，對滿臉熱汗的產婆叮嚀道，“交給徐管家措置。”

徐管家昂首間瞥見桌上飯菜早已冇了熱氣，便問，“灶上還溫著粥，可要老奴端來？”

“叮嚀廚房，這幾日給夫人做些蔘湯補補身子，另有，叮嚀昨夜奉侍夫人的婢女不成在府中亂傳，如有嘴碎多事者，鞭刑服侍！”

疾風忽起，院中栽植的花草同時撲簌簌狠惡閒逛，牆角那棵即將色彩褪儘的梅樹頃刻之間生出滿枝的嫩芽，繼而長成花苞，又在瞬息之間綻放出大片大片的白花，不等人驚奇讚歎，便已紛繁掉落，如雪花般飛舞墜地。

定是如此！

狄應的寬額頻密地冒出汗雨，寶相花平紋經錦包裹的六合靴死死黏著青石磚麵，轉動不得。

“府醫早上瞧過，說是氣血虧損，補氣養血為要，開了方劑，夫人用藥後便睡下了。”

“老爺――”本來細窄的門縫被人拉開，一具肥碩的身軀從中走出，懷中抱著一個斑斕繈褓，站在簷下低聲喚道，“老爺――”

狄應倚著廊柱掙紮時，驚鴻一瞥，心頭頓生寒意，死嬰的眼睛為何是展開的？

“對了，那產婆・・・・・・”

產婆鬆了放手臂，欲言又止。

狄應“嗯”了聲，又問，“你昨夜可有甚麼非常・・・・・・如・・・・・・血熱？”

由此，他們並未看到烏黑的夜空中月色不知何時已暴露彎彎的一角，層層烏雲碎裂化作斑斑點點的棉絮狀。

待最後一個仆人回身關攏門扇，腳步垂垂走遠，狄應倉促睞了徐管家一眼，又敏捷落下，言語中透著幾分踏實，“屍身現在那邊？”

“老爺放心，昨晚便已措置了。”

變數在現在產生。

錯得離譜。

“是”

尤良的聲音呢？孩子的哭聲呢？產婆仆婦們繁忙的腳步聲呢？

接著，自府中的東南角馬圈中模糊傳來嘶鳴，狄應冇來得及轉頭，身材俄然一陣劇痛，血液如煮沸的開水般咕嘟作響，在體內飛速活動。

大慶初立不過十餘載，將軍府是始興元年當朝皇上禦筆親賜，乃是前朝丞相的府邸，格式弘大，占地數百畝，安插寬廣豪奢，破鈔金銀無數，撤除前朝丞相遁走前照顧的傍身錢，戰亂之年被劫奪掠取的金銀財寶更是難以計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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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雖疑雲重重，卻一派安靜地低頭應諾，“是”，說完正欲退下，狄應又改了主張，“明日出發吧，先行封閉東院。”

“是”

嫡妻多年不育，父子失和，死胎落地，皆因幽靈作怪。

冇有哭聲，冇有喘氣。

產婆拿袖口抹了把汗漬，倉促應了聲“是”，爬起來走到嬰兒身邊，看也不看，先將小臉遮住，托在臂彎裡疾步朝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