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第5頁/共6頁]

聞言者遂哀歎，君不君，臣不臣，暗不見天，國無寧日！！流民餓殍，骸骨各處。水患無人治，饑荒無人管，賑災糧款皆被層層剝削，中飽私囊。百姓走投無路，多少人占山為王，落草為寇，沿路打家劫舍，鬨得民怨沸騰。內憂不止，更不提內亂虎視眈眈。這大齊兩百年江山，危矣！

聽二人來往之言，這清流先生，確乃怪傑也。其言便如其名，被世人譽為亂世清流。其書中所論，多為儒學的釋義與致用。若將孔孟之道比作箭矢，那清流之說便是良弓。弓滿箭發，一擊而中，直教人茅塞頓開，豁然通悟。

師出同宗，親上加親，兩人同時看向對方抱拳的雙手，再對視，竟是哈哈大笑出聲。

但是合法此時，踢踢踏踏，伴跟著一陣急碎的馬蹄聲，火線拐角處俄然傳來騷動。慌亂間，隻見一輛馬車於鬨市間橫衝直撞，隨後一個轉彎，竟朝著二人方向飛奔疾奔而來。

小九趕緊跟上，當回到酒樓時，飯桌上的菜已經上齊，正往外冒著熱氣，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動。

將手探進少年發間，楚羿悄悄捉起那不知何時落進發中的枯葉屑：“你可真不像個小廝。”

“怎能不要緊？”楚羿微皺著眉，一臉地不苟同：“像你這般大小的孩子，有哪個不愛吃糖的？少年最難能寶貴之處，便是心性純直。懂事雖好，倒是不要委曲了本身。”

啟事皆因清流一句“明哲保身”。

此言一出，江南墨客頓時雙目一亮，驚呼道：此句出於《論道》，莫非兄台亦讀過清流先生之著？！

楚羿見狀，不著陳跡地從旁提了水壺，將倒滿的水杯推起碼年近前。

“呃……嗬……公、公子談笑――”

楚羿聽那兩人閒談，再瞥一眼劈麵少年，已是一聲不吭地將頭埋進碗裡，胡吃海塞起來。楚羿微微眯了眼，唇邊含笑猶在，倒是不再多言其他。

“公子，吃這個。”

見狀，小二倉猝取了肩上巾子擦拭桌下水漬，滿臉歉笑地朝小九點頭：“爺，對不住，撞到您了，燙著冇啊？”

那是……

他一回身，冇成想竟與遠遠立於酒樓外的楚羿望了個正著。四目相接，眼眸深深，小九一怔，尚將來得及反應，那人便已背過身去，閃身入了酒樓。

相對而坐，見楚羿垂眸，兀自吃著碗中餐。小九猶疑半晌，將手在褲子上蹭了蹭，亦拿起筷子。

言罷一歎，遂又伸脫手來，一臉慈愛地在那少年初上摸了摸。直摸得那少年瞪大雙眼，半天轉動不得，抿著唇，滿臉地青紅交叉。

二人對於清流先生出身，也自有一番熱議，甚是猜測沈清流便是已故的郭太傅本人。先不提從未有人見過沈清流其人。便是他一介平常布衣，身無官爵，又是用何手腕得太傅喜愛，於一夕之間名滿南疆北地的？

楚羿看看碗中被夾了一大筷子肉絲出去，不由又昂首去看那十四歲的少年。隻見小九笑得美滋滋的，那稍顯青稚的麵龐上嵌著一對大眼，烏黑溜圓的眸子清澈亮，怯生生的，就彷彿那一不謹慎竄出樹林的鬆鼠，兔子似的……

小九於原地目送墨客拜彆，直到那人身影消冇於摩肩接踵的人流裡，方纔眉疏目展地出了一口氣。

兩人絮絮說到當日法場行刑，方公子身首異處，死狀多麼慘痛，乃至連劊子手如何噴酒，如何落刀，方公子人頭如何落地，鮮血如何噴濺都描畫地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