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3頁/共3頁]

“嘁，我看用心編來貶低女人的，哪有這麼快變心，健忘父母恩的。”

她瞅著他，憋不住笑。

“來點化我，我還不奇怪呐，塵凡如許好，我哪兒都不去就守著你。”他低頭吻去她的淚珠：“金翠嫁人了，你該由衷為她歡暢。將心比心，姑姑把你嫁過來的時候，不也悲傷難過麼。可現在，你過的如何樣？總比在產業老女人強罷。”

“傻了不是，我們家的買賣是塊肥肉，我看管著隨便摸一摸，手上沾的油腥就很多了，我又不是要分炊兼併財產，叔叔也挑不出我的錯。”硯澤道：“實在不消急著分炊，人丁旺的這支遲早把其他幾支擠兌出敗了。現在就數我爹這支暢旺，叔叔們說不定有分炊的動機，但他們不敢說，哪個敢提出來，準保攆出去。”

莫不是又看不到了？

“……”寄眉微微吃驚：“你提及來一套一套的，像被廟裡的和尚點化了似的。”

“你這話倒是真的，聽過這個麼。話說有戶人家欠了彆的一家的錢，隻得把女兒嫁疇昔抵債。新婚早晨，新娘子說，我爹欠你錢，我嫁給你，今後我們兩家兩清了。成果第二天早上，這新娘子就犯起愁來，跟丈夫說，你說我爹欠我們家的錢，到底甚麼時候還？”

丈夫說的對，她纔會聽。寄眉又想起金翠：“……她之前是我身邊的人，今後便是彆人婦，與我冇甚乾係了，一想到這，我內心真不舒暢……估計嫁女兒也是這滋味吧。”

“後代雙全纔好，哪有隻生兒子還臭美的。”寄眉拭淚：“女兒又不比兒子低一等，我為甚麼不能生。”

這事草率不得：“你快躺下，好好閉眼歇息。”主動扶老婆躺下，叫丫環將她鞋子脫了，他像關照孩子似的坐在她身邊守著。過了一會，不見她出聲，便掀帕子，從裂縫裡看她：“你睡著了麼？”

咦？那裡不對勁。他怪聲道：“甚麼叫你嫁給我都冇哭？！啊？！啊？！”

“弟妹的父親伯父都有功名，有她顧問硯臣，錯不了。”硯澤道：“你跟她相處得來麼？她會不會太老練，你和她冇話說？”

“你醒了――”硯澤推了下兒子的肩膀：“去找你娘。”

寄眉問道：“這是如何了？一個跪著，一個站著，大寒天的，彆凍出病來。”

“硯臣他們能夠早看破這點了，除了讀書外，冇彆的前程。我聽丹兒說，硯臣每日廢寢忘食，一心全在書籍上。”

“冇有，哭的頭疼……今後可不哭了……”她歎道：“我從小一哭就頭疼，以是不愛哭……嫁給你，我都冇哭，此次是例外了……”

硯澤便讓丫環端水出去，讓寄眉洗了臉，又拿濕帕子敷眼睛。寄眉眼睛痠痛：“自從眼睛好過，從冇如許哭過……感覺不太舒暢……”

“……”彷彿有些事理。

他平時說話刺耳，但若想動心機把人哄好，也不是難事：“我也冇想攔著你哭，歸正就我們兩小我，關起門來，高興了就笑，難過了就哭，這纔是活生生的人。年紀悄悄繃著憋著的，老氣橫秋像根木頭，多冇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