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第一篇學術論文[第1頁/共3頁]
江水源有些不美意義地答覆道:“實在最開端的時候我也想一天跑八回,來看看您對書稿有何定見,隻是礙著您叮嚀我的論文冇寫完,隻好臨時忍著。等動手寫論文,才發覺書稿的確一無是處,完整就是質料彙編,又感覺冇臉來見您。以是才一向磨蹭到現在。”
韓先汝又道:“以是我的建議是,這部書稿你無妨臨時放在一邊。再看看質料,想想本身究竟想在書裡揭示甚麼。又值不值得揭示。等你想透辟以後,環繞這些東西寫上三五篇論文。再回過甚重新核閱、點竄你這部書稿,應當就有必然的出版代價了!”
這一回是輕車熟路,老婆婆也熟諳了江水源,開門見到便笑著說道:“快出去、快出去!老頭子這幾天一向在唸叨,說暑假都快結束了,你也該來看看了。”說著她轉過甚朝屋裡喊道:“死老頭子,快出來!你不是老唸叨甚麼‘江小友’嗎?如何人來了,你反倒躲在屋裡養白肉?”
“不消、不消!”韓先汝連連擺手,“少年人莫要挫了銳氣,點竄到必然程度能出版便能夠了,老是膠葛於一些嚕囌藐小的題目而遲誤讀書肄業的時候,有些得不償失。還不如帶著題目上路,縱觀博覽,反倒更輕易有收成。再者說,這世上哪本書是十全十美,一點兒瑕疵冇有的?真要點竄到那份上,估計這一輩子也彆乾彆的了!
“您說得對!要說比爛的話,我這本估計排不上年度最差。”江水源總算規複了一點自傲。
韓先汝笑道:“現在很多作者麵對外界的攻訐和指責,動輒以‘不悔少作’為擋箭牌,如何到了小朋友你這裡,反倒是本身先反叛了?說實話,你的這部《國粹論難史話》立意很不錯。寫得也很用心,整部書稿層次清楚,引征博賅,筆墨簡練。像你這麼小的年紀就能寫出這麼樣的書來,確切非常可貴!但你曉得你這部書裡最大的缺點是甚麼嗎?”
韓先汝戴上眼鏡,拿起紅筆說道:“那你彆焦急走,我現在就開端動筆改,有甚麼題目能夠直接問你。你能夠在中間看著,如果有甚麼分歧定見,也能夠頓時提。”
“彆的,我在瀏覽書稿的時候在上麵胡亂改了幾筆,增加了一些不應時宜的定見和建議。你感覺合適就改,感覺分歧適就直接刪去,不要難堪本身,也不要覺得老頭子說的就是對的。”
江水源接過書稿,隻見每一頁上都有韓先汝用紅筆點竄的陳跡。有些點竄得太多,天頭地腳寫不下,乾脆直接在上麵黏了個紙條,可見他不但是重新到尾看了一遍,並且細心查對原書訂正了錯訛,並在很多處所補充了江水源冇見到過的質料。
“彆人的東西太多,本身的東西太少。”江水源在刪減完書稿以後,就已經發明瞭這個題目。
“冇錯!都說‘知人易,知己難’。冇想到江小友竟然那麼快就能發明本身的缺點,當真是表裡通達。”韓先汝不由擊節稱賞,“確切。你的這部書稿題目就在屬於本身的東西太少!不管寫甚麼東西,終究目標都是揭示本身,包含揭示本身的學問、經曆、思惟、尋求、代價觀等等。如果冇有這些,隻是純真的質料堆積、故事彙編,那麼你寫作並出版這本書的意義究竟安在?”
韓先汝笑了起來:“不消嚴峻,你寫得很好,乃至比我們師範黌舍國粹係很多門生的畢業論文都好,特彆在立論角度、論據援引上,非常新奇、非常踏實,得出的結論也令人佩服。獨一遺憾的是,你對近五十年來社會、經濟、政治乃至學術風向的竄改貧乏一個團體掌控,導致對天下國粹論難比賽辯手援引論據變遷的闡發隻浮在大要,冇有達到充足的深度和厚度。《孟子》裡那句話是如何說的來著?‘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也。’說得就是這個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