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公府治政(四)[第1頁/共4頁]
林縛在樞密院令裡也擬文公告天下:“虜寇侵來,貧者流浪失所,而富者所失更劇、境遇尤慘,故而大家思治、立官佐、設軍隊以護國度;但是貧者不思所得少且所失少,出入疆場交戰拋頭顱灑熱血者不知凡幾,疆場何見幾個富者?故而,此次調劑稅政,貧者免多,富者免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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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舒翰與張玉伯拾階登樓,聽著前堂樓廳裡已有士子在大聲群情:“薑嶽其何人也?前相陳信伯之侄婿,弱冠之年就高中進士科,入職司天監,監造渾天儀,改革曆法,乃本朝天文第一人也。葛司虞其何人也?工造官、匠工祖爺葛福之子,入舉子第而事江寧工部,監造捍海堤、傳測星術而使船行遠洋,因功遷工部侍郎。此二人得列崇學館大學士,我等心折口服,恰好這個宋石憲,名不見經傳,何德名能得與薑、嶽二人同列?”
“正想著玉伯兄、舒翰兄過來呢!”元錦秋看著趙舒翰與張玉伯拾階登樓,長揖施禮,笑著請他二人上樓入雅室飲茶,與外間的樓廳錯開,但不會叫群情的士紳看到他們而相互難堪。
田稅最高十抽一也是崇觀前期戰事日漸減輕而幾次加稅的惡果,不管如何說,此次還能減掉永興帝即位以來的三次加征。那些擁田三百畝以上的大地主們,要怨也隻能怨得崇觀帝頭上去,而不能怨樞密院此時不給他們一次減免到底。
張玉伯悄悄一歎,說道:“公府所佈之政,違舊製創新舉者甚多,確切有違時人之看法;但天下權不過財武二事,有財得養武備,有武備才氣護財權。林縛初入江寧,就將把這二事看得比誰都透辟。得這二者,帝統國柞都能改,而舊製、宗法不能改乎?攤丁入畝、行畝稅差法,是個良法,換在舊時來行,或許會惹出大紛爭;但在此時想惹紛爭,難!”
就趙舒翰所知,宋石憲一是精通西歐諸學、二是疇前朝所傳的煉丹術裡創建煉製之法而得林縛的正視。據傳淮東織染所大範圍利用的青染以及供琉璃燈所燒的輕質火油,皆是他之功。
趙舒翰與張玉伯對視一眼,冇想到這樓廳裡的諸人竟為崇學館大學士之名而起爭辯,緩下腳步,持續聽下去。
荊襄會戰前期,林縛以補吏為期許,邀天下士子投筆從戎,前後共有三千士子參軍。荊襄會戰過,這三千士子敘功入農政書院培訓,連續補入兩浙、東閩、江淮、荊湖、湘湖、江西等地為吏員,但將有近半士子在顛末培訓以後,直接劃入新設立的稅政司,參與此次田畝、丁戶大清查。
要有反對聲音,也隻能是淮東內部。眼下有前提、有才氣大範圍兼併地盤,唯有淮東諸人,一旦林縛廢元越而立朝,林氏及淮東將臣必將成為新的皇族及勳貴個人――林縛所行的新稅政,就是要在不由地盤買賣的同時,強力壓抑以食租利為目標地盤兼併,更拔撤除林氏及淮東將臣將來能夠作為皇族及勳貴個人所能享用的經濟特權。
要說有反對的聲音,除了淮東內部,帝黨以及那些張望、怕給淮東洗濯的舊臣,有幾小我敢這時候站出來試淮東的刀口?
當然,宋石憲或許另有其他功勞,但都屬於樞密院及軍部嚴禁對外泄漏的軍事奧妙,不是趙舒翰能曉得的。
當然以往地主能夠將新加的稅賦攤到耕戶頭上去,而宗室勳貴以及士紳,更是公開坦白田畝、丁戶以逃稅役,但這回林縛用李書義出領的稅政司,將會用二到三年的時候完整清查天下田畝及丁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