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曆史總是重演[第2頁/共3頁]

不要說東胡人能夠從大同方向迂迴到燕南，但郝宗成將薊鎮軍都調到鬆山一線，東胡人從側翼派一支精銳馬隊直接從遼東灣厚達三四尺的海冰上趟過，插到鬆山以後，斷糧道、截歸路，郝宗成如何應對？

在遮眼的風雪裡，兩隊相錯時，才認出對方來。

這大半個月的時候裡，足以將部分薊鎮軍從鬆山等城誘出來了。

高宗庭聽著內裡的動靜，翻開車簾子，恰都雅到李卓從劈麵的馬車時探出頭來。

井陘、武安兩縣皆有隘道從晉中交叉到燕南來，是為一為滏口陘、一為井陘，再北麵則是飛狐陘，再往北就是京畿與大同相接的蒲陰陘，彆名紫荊關道。

這纔是第一波，淮東估計東胡人能從大同方向的十萬兵馬裡抽調出三萬精騎南下迂迴作戰。

陳定邦從前麵騎馬過來，看到高宗庭，抱怨道：“高先生如何纔回遼西？”

吳齊是心腸硬似冷鐵的人物，看此景象，讓他想起十數年的風雪夜，麵前這一出跟十數年前的蘇門慘案有何辨彆？這一幕幕向來都冇有斷絕過。

高宗庭張口欲言，寂然有止。偶然候明曉得前麵是條死路，卻恰好還要去走，或許督帥內心還殘存最後一絲希冀，希冀北地情勢崩潰以後，天子會幡然覺悟用他來彌補危局——即便此時都城會有甚麼不測，也是李卓最後的支撐。

葉濟多鏑所率馬隊未幾，僅萬餘精騎，馬皆有副，但行速甚疾，有如雷霆穿空，在晉中、燕南猝不及防之時，就俄然交叉到晉中中部，奪井陘城，再入燕南。

即便南朝拖著不換將，大同那邊的兵馬也會動起來，從晉中借道再入燕南。在薊鎮軍從鬆山倉惶南撤時，遼陽這邊出兵插入遼陽，與其野戰。當然，薊鎮軍此時臨陣換將，軍心不穩，要比素馳名將之望的李卓執掌薊北軍好很多。

吳齊卻曉得這是虜騎從晉中迂迴的前兆。

一起南行，光臨渝關時，趕著郝宗成命令調臨渝關的守軍北上遼西。而在遼西，東胡人構造了上萬兵馬來奪鬆山城，郝宗成擊退之，又縱兵追擊，獲首級五百餘顆。

吳齊與孫尚望、林續文等人彙合後，對虜騎入燕南的動靜，他們倒不如何體貼，他們眼下也隻能謹守河間、滄州、津海三座城池，實在不可，也隻能都撤到津海來。氣候不會再冷下去，隻要海路暢達，津海就有退路。

耿泉山抬眼看向裹在灰色大氅裡的騎客拉下遮風雪的麵罩暴露臉來，倒是淮東吳齊，頹唐的神采才稍抖擻些，表示擺佈停下，翻身上馬走過來，問道：“吳爺如何在這裡？”

“無需等，”葉濟爾興頭很高，說話也比常日清脆很多，說道，“郝宗成即便是出兵打遼陽，也冇有膽量傾城而出。這邊分兵誘他深切，大同那邊要同時動起來，時候未幾了……”

報捷的騎隊威風凜冽的進入臨渝關城，每匹戰馬兩邊都吊掛了十數顆首級，凍成冰葫蘆似的，臉孔猙獰，迎得關城內的公眾夾道圍觀，當真如過節般歡樂——在吳齊等眼裡，這不過是大越朝最後的迴光返照，如許的勝績，還是東胡人拱手送過來的。

出遼西時，李卓就得了眼疾，但不算嚴峻，冇想隔這麼近，李卓還看不清本身，高宗庭忍不住落下淚來，忙不迭的趴上馬車，走疇昔握住李卓的手，哽咽說道：“督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