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柳暗花明[第2頁/共4頁]

富陽一麵對江，三麵丘壑山嶺環繞，行走不易。

即便再替淮東粉飾，淮東也是欺君惘上的大罪。換作往時，陳西言是毫不肯與林縛這類欺君惘上的奸侫之臣為伍的，隻是這時，他又能有甚麼挑選？

“我家大人初回淮東，對兩浙情勢知之不詳；我也是到海虞以後才曉得臨水淪陷、富陽垂危的動靜，”李書堂說道，“還請陳大人勉強其難，屈尊到嵊泗與我家大人共商救濟大計！”

“甚麼，林製置使已回淮東！”

站在高才四十餘丈的燕雀嶺上，不但能看到上燕塢裡的屋舍瓦牆，還能清楚的看到富陽城的北城門樓子——想必富陽守軍也能看到杭城救兵已經趕到燕雀嶺了，畢竟燕雀嶺離富陽城隻剩下最後十裡路程。

淮東軍主力竟然這時候已經暗藏到嵊泗防地的北麵海疆、調劑好南下抄奢家後路的擺設，南麵就要大有轉危為安的機遇——這是令陳明轍喜出望外的事情。

“我家大人此早就獲得密報，曉得南線危急之勢。南北首尾不能相顧之時，淮東也隻能先保江寧，我家大人遂奧妙從津海返回淮東督戰！”李書堂解釋道。

出杭城到富陽約百餘裡，丘嶺之間的穀道也是構築的驛道，董原卻直到二十三日中午才率部進步到上燕塢北麵的燕雀嶺。

上燕塢是從北麵靠近富陽城的最後一道也是最關頭的口兒。

董原內心暗歎一口氣，往昔不知後時勢，追悔無益，但眼下必必要趁浙閩叛軍安身未穩，儘快的將上燕塢打下來——奢飛熊在奪得臨水以後，必定要從西線再調精兵強將聲援富陽——算著時候，浙閩叛軍的西線兵馬，或許就在聲援富陽的半道上。

這六七千人，大多是董原出知維揚府期間所募悍卒，將領多是董原從東閩軍招攬的舊部袍澤，非新募之卒能比。但他們所麵對的也是奢家的虎狼之師，作戰經曆與抵當意誌都極強，這將是一場血戰。

十年東閩戰事期間，東海寇猖獗，而朝廷海軍倒黴，走海路擾襲晉安的戰略行不通，要從陸路攻入東閩，隻能走三溪及閩江水道東進。

因為奢家在岱山、昌國諸島以及到明州、會稽府都建立了完整的烽火墩寨體係，淮東軍主力過了嵊泗防地以後，能潛行到外線而不被髮覺的時候最多隻要一夜，直接奔襲位於錢江中遊、水道盤曲的富陽是來不及的，林縛第一步要打的是明州！

不過原寧水兵渡江再走陸路南下，趕到湖州府境內，少說也要三五天的時候，三五天以後會是甚麼情勢，現在還很難說，總歸不會更壞就是。

富陽、臨水的中路通道給奢家翻開，湖州府的防務甚弱，不成能抵當住數萬奢家精銳的湧入。從湖州府沿太湖往東北，就是平江府——包含陳明轍等人在內，平江府世人都冇有想到中路會出這麼大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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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虞軍雖以海虞為名，但實際要算平江府的處所兵備，不管是餘心源還是陳西言，都不會容忍陳家隻顧及海虞縣的安危。在接到董原從杭城傳來的手令以後，陳漢文即令粟品孝率海虞水軍走東江入太湖，聲援湖州府。

平江府的防務一向都以東部本地為重心，西南位於嘉興、杭州、湖州以後，是外線，防務向來不給正視，不管是兵馬駐守還是城寨，都遠遠弱於東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