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血戰[第2頁/共3頁]

這時候誰頂去，都要有戰死疆場的憬悟，淮東軍的守勢如此凶悍，任誰看了都有些心寒。

在奔守花亭之時，除鄧禹所部在隘口結陣外，約有六千兵馬來不及收縮過來，都往右翼的坡崗收縮結陣，實際構成威脅淮東登岸兵馬右翼之勢。

“如何退？”鄧禹苦澀問道。

這些事理，淺顯兵卒或許不懂，但經鄧禹身傳身教的子侄、出身鄧氏的將領，都能明白此戰實際關乎宗族存亡，比東閩戰事戰到前期的情勢還要危急，打得再艱钜，也要咬緊牙關頂住。

“核心壓力太多，田麻子在右翼打得又太軟，不能替我們分擔壓力，是不是往隘口退一退，緩一口氣再說？”諸將又問。

鄧禹站在燕嘴磯上，握緊刀柄，居高臨下看著隘口核心的防陣在淮東軍的淩厲打擊陷節節後退，忍不住親率精銳到前陣衝殺的打動。

這類特性，加上陳漬的批示氣勢，使得淮東軍的守勢有如濤浪普通，從傍晚時展開起，一向到月至中天，一波接一波的不竭湧起，守勢就冇有中斷過。

鄧禹要斬長孫以安軍心，都從血戰中輪撤下來休整、衣甲染血未乾的諸將都上前勸止，說道：“嗣宗絕非怯戰之人，實是看將卒傷亡如此之慘烈，而心有不忍。”

杜榮苦澀一笑，說道：“我流落一人，在明州相彆後，與杜氏也無乾係，隻是還念著幾個故交。想著再不出來逛逛，怕是都見不到麵了。”

雖說陳漬將近四分之三的兵力都壓在花亭隘口之前，但正麵的兵力也是分三層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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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從隘道正麵的守勢以外，統統能逼近隘口的緩坡、山林、雨溪道，都成為淮東戰卒的進犯方向。這些方向地形崎嶇、樹木叢生，似有路實無路，床弩、蠍子弩等戰械不能進入，軍卒隻能披甲持盾，執刀槍弓弩，穿林爬坡，繞到敵軍的側翼策動進犯。

雖說在相互前陣、在狹小打仗麵的廝殺，使淮東軍也接受極重的傷亡，但鄧禹所部、鄧氏後輩及八閩精銳老卒的傷亡更重。更加首要的，淮東軍鬥誌昂揚，涓滴不為前陣的慘烈傷亡而受挫。

杜榮已經能看到結局如何，便不能擔擱，往山林裡鑽去，將到山腳之上，就聽著號令聲湧上隘口，轉頭看去，恰是無數淮東戰卒正執火衝上隘口，浙閩軍崩潰如犬，再無抵當之力。

隻是浙閩軍比淮東軍早不了多少，倉促所造的陣前柵牆實在粗陋得很。

淮東軍即便在夜間，也能通過傳令兵，將作戰單位細化到哨隊一級，也就使在前陣廝殺不間斷的環境，陳漬另有輕鬆自如輪調前陣的戰力。

杜榮雲遊羽士打扮，見勸不動鄧禹，隻能事前分開是非之地。他也不想跟淮東軍碰上麵，轉頭看到鄧禹披甲持刀下山岩，內心彷彿給一股北風吹過――鄧禹不逃不降，披甲上陣，已經萌發死誌。要麼將淮東軍打退，要麼他就戰死在疆場之上，給鄧氏後輩一個逃命或投降的機遇……

諸人退去，唯有一名鬚髮夾白的中年人留在鄧禹身邊，望著燕嘴磯西麓的河汊口，抬高聲音對鄧禹說道：“淮東水軍的戰船已經占有溪口，鄧氏後輩十之三四亡於疆場，鄧公亦對得住文莊公了，實在無需求斷了鄧氏的血脈啊！東海狐雖說是一代梟雄，做事也不拖泥帶水，但也非亡人家、滅人族之輩，便是王學善也得全族啊，鄧公何必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