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困獸無計[第1頁/共3頁]
當年天襖軍是三十萬黃河民夫倉促起事,底子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梁習、梁成翼父子天然打起來利落。待到劉安兒、陳韓三率部進入淮泗,雖說也是流民軍,但其部轉戰天下多年,兵馬且眾,精兵也多,梁氏父子便不敢硬打。嶽冷秋被圍徐州之時,還是林縛率淮東軍北上得救,梁氏父子率五六萬精兵卻隻敢坐壁上觀――便是因為這樁事,嶽冷秋對梁家也絕無好感。
何如淮陽、徐州兩鎮兵馬都是招安流民軍所得,都是不聽宣調的主兒,獨一劉庭州、肖魁安節製的渦陽鎮軍一部忠於朝廷,就有些力有未逮。
臨淄淪陷時,廣饒守兵還不敷千人,但廣饒城小,反而易守。要不是陳芝虎率部插出去後,臨淄北麵的局勢已失,程唯遠主動從廣饒撤出,陳芝虎想打廣饒,必定要支出更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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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陰沉著臉,曉得青州情勢崩潰,無數人道命會給無情的吞噬,聽到張晉賢身故的凶信,心頭還是沉重、難受之極。
“杜覺輔成心守青州,但將家小都遷往臨朐城,末將從八岐山趕返來,傳聞老夫人也在臨朐。”陳刀子說道。
從海陵王府返來,趕著北線有哨探返返來稟告北線的情勢,林縛將哨探喚到偏廳來,親身扣問青州細情。
集合兵力守青州的思路是精確的,但是杜覺輔此時在青州還能集合多少兵力出來?
梁顧兩家及永昌侯府密議擁立魯王之事的風波貌似疇昔,首要還是因為當時新帝根底不穩,而梁、顧在山東權勢根底深厚、把握兵權,以是新帝才臨時放過、不去究查。
林縛走後,元歸政、元錦生從側門悄悄進了海陵王府,走進梁太後的寓所。
但看永昌侯府這一年來在江寧是多麼的落魄,便能曉得一旦青州軍主力在陽信給毀滅,而梁家有如喪家之犬的撤到魯西南,會有如何的結果?
梁太後擅於政爭,對行軍兵戈之事也非常胡塗。但不管如何說,林縛的詰責,令她張口結舌,除了恨梁家無用,也實在找不到辯駁或替梁家辯白的來由。
“或答應以找董原一談……”元錦生又說道,“請太後還朝,不是都在說是董原在背後整出來的事嗎?”
如果梁家給完整清算了,他們這些人包含海陵王在內,或許幽居而死是最好的結果了。
“董原也是吃肉不吐骨頭的主啊!”元歸政說道,“董原是不想讓梁家與淮東走到一起,但他本日也一定有本事將局麵撐起來――再者董原當今對新帝跟吳黨和順得很,新帝自不消說,吳黨那群隻會紙上談兵的傢夥,成事不敷、敗露不足,就怕他們會第一個跳出來彈劾梁家不戰而退啊!”
“怕是很難啊,”元歸政軍政皆熟,說道,“現在已經給胡虜占了臨淄,此時還為陽信未陷而臨淄府內河湖縱橫,倒黴雄師通行,故而還不能操縱臨淄攻打濟南的側翼。再拖三個月,北地冰封,不要說濟南很難守住,更擔憂胡虜先抄斷濟南的退路啊!而淮泗之間的兵馬又互不統屬,不然能構造一支救兵北上,濟南或有與胡虜一決勝負的決計……”
梁太後搖了點頭,說道:“不像。苗碩退出去,說了幾句話他便分開,並冇有談下去的意義……哀家真是老不頂用了。”梁太後叱吒宮廷半輩子,本日竟給如此忽視,也難怪她老來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