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治鹽[第1頁/共5頁]

“減少稅價，減少到甚麼程度纔算合適？”劉師度追到林縛在陳園前苑的書堂問道。

兩維鹽務集於維揚，是由各種啟事形成的：

“許每戶減免一丁之丁稅，還要請旨強迫處所減除到呼應的人頭分攤！”林縛說道。

就算私鹽眾多，也冇有眾多到官鹽的十倍之上，鹽斤加價一下子降到之前的非常之一，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導致今後的鹽銀銳減。

隻要不動處所底子，僅僅是減免稅賦，府縣絕對會歡迎的，減少的隻會是戶部的歲入。

“能入三十石糧，應算豐年。”劉師度說道。

從仲春中旬起，到三月末，一個多月裡的時候裡，查禁的兩淮私鹽總量達四百萬斤之巨，格斃、緝拿以武亂禁的鹽商武衛兩千餘人，維揚十三鹽行裡有五家直接涉案給緝押到江寧下獄待審，餘者也惶惑不安……

劉師度愣怔在那邊，看向林續文、林夢得等人，不曉得要如何迴應林縛的話，這降得太狠了。

有鹽銀贖糧的前例在，鹽銀質抵銀款也就冇那麼難叫世人接管。諸官員更想著叫俸薪早些發放下來，這道懿旨更是獲得遍及的支撐跟讚譽。

政事堂議過事，林縛這個“冇相乾”的人就直接打道回府安息，林續文與劉師度隨後追到。

劉師度前後出任海陵、淮安知府，熟知兩淮鹽事，論資格、政績以及對鹽事的熟諳，倒冇人能跟劉師度比擬——當然劉師度這些年來，共同林縛在海陵、淮安兩府推行新政，也早就給打上淮東係的印記。

“一戶耕農，種十畝上熟田，征去賦稅，年入多少？”林縛反問劉師度。

林縛又說道：“除鹽斤加價要降外，我想戶部當前另有一樁事可做……”

太後及政事堂諸相，直接對戶部施壓，鹽鐵司舊屬官吏及鹽卒也怨道載道，背後的鹽商是甚麼心機更不消說，但真正的壓力還在於公眾。若不能將鹽價壓下去，惹得民怨沸騰，局勢不穩，整治鹽事一事，也隻能半途而廢，直接對鹽商低頭，規複古製。

林縛臨時偶然在江南七府推行新政，故而不直接節製朝政。除了當下要保持穩定來，另有一個啟事就是因為江南七府的稅賦極重，壓得公眾已經喘不氣來，強行推行新政在得知處所權勢之餘也不能頓時就淺顯公眾受益，處所上的不穩定身分會急劇增加，難以節製。

林續文苦笑道：“兩事並舉，程餘謙等人必不會反對，他們必然會等著看我們的好戲！”

戶部實際錄得丁口之數，要少於實際數一大截——戶部的戶籍質料最為是齊備，林縛一開口，林續文很快就計算出要減出多大的缺口：八十萬兩銀——幸虧是僅減一丁。

劉師度上任即受命對兩淮鹽係官商動手，仲春底一旨詔毛文敬入江寧而囚之，訪拿其後輩十數人下獄，持續往員去查抄毛氏在維揚等地府宅、田業……

仲春初，在劉師度奉詔到達江寧覆職的同時，鹽鐵司衙門也從維揚遷往江寧。

林縛與諸相皆得賜座，唯有劉師度與張晏在堂前爭口舌之辯。

淮西那邊的軍養，兩年以後就要以壽、濠、信陽等府的稅賦去抵衝，戶部出入銳減，對淮西冇有本色性的影響。湘潭、荊湖等軍，也更節製著一大片地盤，稅賦隻是名義上到戶部報個賬，真正會遭到影響的，將會是池州兵馬、淮東本身以及江寧官員的俸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