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治鹽[第2頁/共5頁]

劉師度與其彆人等麵麵相覷，林縛感慨歸感慨，算賬歸算賬，但處理不了實際的題目，又不能因為百姓艱苦，就將當前的兵馬淘汰掉一半。

劉師度愣怔在那邊，看向林續文、林夢得等人，不曉得要如何迴應林縛的話，這降得太狠了。

“治大國如烹小鮮，數代積弊，也不能叫人家立時償之，”梁太後攏手而坐，說道，“治鹽事，張晏有功無過，德隆年之前，換了幾任鹽鐵使，治兩淮鹽都不如張晏——犯禁者要查禁，但布衣百姓也要吃鹽，積重難返的話也在理。哀家也冇有精力在這裡聽你們爭甚麼口舌，費事老是要合體的去處理掉，不能搞得民怨沸騰。這朝廷已經經不起再鬨甚麼亂子了，劉師度，林卿薦你掌鹽鐵司，你可要有個準主張……”

到永興帝在江寧即位，江寧成為半壁江寧的政治中間，江寧與維揚相距，驛程不過兩百餘裡，而江寧在揚子江航運體裡的職位，並不弱於維揚，將鹽鐵司遷往江寧，除了集權的需求，其他方麵也不存在甚麼特彆的停滯。

“規複高祖時的鹽製，那我們將鹽商以及舊鹽官都獲咎潔淨，從公眾那邊還討不了好，還不如乾脆一開端就不要去動鹽事，”林縛說道，“既然動了，那總歸要能拉攏到一部分人，纔是端莊。暫以二十錢試行，再下毒手抄他幾家，應能補一兩年間的鹽銀完善。實在不可，到一兩年以後，再調一調——我們的臉，這時候還不能叫彆人給扇了！並且啊，我們規複到高祖時的鹽製，張晏、餘心源他們幾個，多數會找其他的各種藉口來刁難、禁止；一下子降這麼低，他們幾個反而會以看好戲的心態，等著看我們出醜……”

林續文苦笑道：“兩事並舉，程餘謙等人必不會反對，他們必然會等著看我們的好戲！”

兩維鹽務集於維揚，是由各種啟事形成的：

“咬咬牙吧，”林夢得倒變得悲觀了，勸林續文道，“撐過前兩年就好。”

劉師度稍有遊移，見林縛、林續文都冇有甚麼話說，隻能硬著頭皮承諾下來：“臣領旨。”內心對一個月內停歇鹽事之亂，也冇有實足的滿足，畢竟是動了兩淮鹽事的底子。

林縛此時減一丁之丁稅，將來也不會考慮全免，但會將餘丁的丁稅併入處所財務，首要就是看重按捺人丁增漲的感化——餘丁丁稅併入處所財務以後，處所官員抓逃戶、逃丁纔會著力。好的風俗，一開端就要養成。

一旨而下，鹽商也隻能從之。

*********************

淮泗亂事，叫人影象猶新，淮泗之禍慘烈，更叫人百年難忘。

“減少稅價，減少到甚麼程度纔算合適？”劉師度追到林縛在陳園前苑的書堂問道。

消減稅價，要將當前市道上的鹽價降下來，叫商民合意，但同時，減少過甚，也會使得鹽銀銳減。到時候即便宮裡跟政事堂不追責，但戶部每年那麼大的開消，實實在在離不開鹽銀這一塊。淮東錢莊那邊借銀給戶部，隻能解一時之急，但同時每年都要吃掉大量的年息，年息這個缺口本身就要拿鹽銀去堵。

“一戶耕農，種十畝上熟田，征去賦稅，年入多少？”林縛反問劉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