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曬鹽[第1頁/共4頁]
“說來聽聽。”林縛見陳華章下堤嘗土,但真是無能實事的人,笑著讓他說來。
宋浮袖手站在一旁,此次巡查,謀臣裡就宋浮隨行,高宗庭留在江寧措置軍機。
戰後江寧糧價一度衝高到一升百錢,跟著前期的限價以及淮東放開對江南的糧禁,不但江寧的糧價降到戰前的程度,與崇州捱得近的平江府,糧價是回落到一升十二錢的低位上。
走販私鹽,除了鹽商外,兩淮丁卒裡也有很多膽小犯禁的人,當然,多的則是因鹽戶之製而給管束這片地盤上冇法掙紮的貧困鹽戶。
海虞臨海,海潮之患,陳華章感受極深――要說洪澇泛流,熬疇昔,還能增加地盤的肥力,凡是在洪泛以後種麥、種棉,都能有好收成;讓海潮灌出去,整片地步就變成鹹土,寸草難生。
“掘池曬鹽之法,傳下來也有百餘年,登州、即墨的鹽場偶有試之,但未推行開,效果彷彿不大較著,書中所錄,也甚是粗陋,難叫人窺其貌,”劉師度說道,“但觀鶴城鹽池,當真是開了眼界:數百畝的淺池,離海稀有裡之遙,池空時翻開閘門,引鹹潮進池,閉門待潮退去,暴曬十數日,即成鹽鹵。要說這也是煮鹽,當有以六合為爐的氣勢……”
陳華章也覆行在江寧告彆時的承諾,在林縛到達崇州時,就渡江過來願為麾下效力,臨時任為參議,隨行北上巡查防務。
將晚時,林縛趕到建陵縣,劉師度早就在驛道邊相候,與劉師度站在一起的,另有前虞東知縣王成服。
“說來也不是甚麼奧妙,每季夏汛之時,諸屯寨都會做一樁事,”林縛說道,“都會開內河堤泛洪,節製大水從鹹土泛過,這麼做有兩個好處:一是淘土,一是積淤。隨漢文西進廬州任府參軍的朱艾,此法便是他倡導,確切有效――行過淤與未過淤的堤內屯田,產糧差異非常較著,現在這堤內田,差未幾都能稱得上熟地。”
短短三個月裡,每個月從崇州、海陵、淮安等地輸往江南的米糧,都在百萬石範圍。
要不是如此,即便淮東每年能從海東、南洋等地采辦近百萬石米糧,江南七府此次的糧荒也不會那麼輕易等閒熬疇昔……
到四月下旬,江寧這邊算稍停,鹽銀、稅賦都並歸戶部,過稅也由樞密院直轄的厘金局節製,政事堂及內庭節製不了財權,折騰的餘地也就有限……
兩淮捍海堤要遠比設想中宏偉――究竟上,捍海堤構築之初,堆泥築堤,但前期每年都從堤內屯寨抽調大量的賦稅停止加固而保護,已經構成一大段一大段、外石內土的異化堤,在浪急波險的地段,在大堤外,還消波曲岸。
林縛點點頭,說道:“劉大人都感覺可行,那我明日就擬薦折――鹽場內抄冇的私墾田,就直接設屯寨,將裁下來的鹽卒編為屯戶。曬鹽池的破鈔,彆的撥款公用,鹽卒裁撤節流下來的耗用,我看還是先用來補助鹽戶。提及來這一起走過來,屯戶與鹽戶有甚麼辨彆,看誰渾身都是補丁、看誰麵黃肌瘦便知。彆的,工輜營會從鹽戶裡招募一些人,減緩鹽場的壓力,我此次歸去,必然要將賤籍之製推掉……”
實際上,從夷州島年初時就已經有糧食往閩東輸入了。
陳華章倒冇有想到宋浮或許第一回踏上淮東的核心地區正感慨萬分,聽林縛提起朱艾,他想起見過朱艾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