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夢魘[第2頁/共3頁]

顧昭沉默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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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救我……救我……”渾身是血的青年拖著一條殘破的腿盤跚前行，痛苦地向她伸手。

“家中姊妹這麼多，”顧昭緩緩道，“為何恰好會選中我？”

“後盾？”顧昭如有所思。

他表示宮女們將東西放在顧昭麵前。捧著棋盤的宮女便先上前來。這宮女略有幾分姿色，最可貴的是一雙手纖長細嫩，膚色白晳。她放棋盤時天子適值昂首，不免多看了一眼。顧昭看在眼裡，卻隻作不知。

顧鈞神采猜疑：“某不太明白朱紫的意義。”

顧昭已回過神，對她暴露衰弱的笑容：“我冇事。”

“為甚麼是我？”顧昭終究開口。

發覺到顧昭正在察看本身，天子微微一笑，放動手中的書卷：“皇後在家時都愛做甚麼事？”

一句話又讓顧昭的心提了起來。

“甚麼時候了？”太後問。

“可找著他了？”顧昭將她拉進屋內，孔殷問道。

她坐起家，驚魂不決地環顧四周，隻見簾幕低垂，月華映照窗櫳，清夜沉寂，唯聞草蟲低鳴。

這神態卻惹得天子一笑：“隻是隨便聊聊，皇後不必拘禮。”

很快，顧昭生父顧鈞便倉猝趕來。

許是發覺到她的嚴峻，天子叮嚀身側的內官：“叫人把東國進貢的棋盤和棋子取來。”

天子指了指顧昭。宮女們便膝行到她身前，向她舉起手中之物。

固然故意安撫，但經顧昭提示，紫筍也覺出身上的涼意，隻得先將想說的話擱置一邊，下去換衣。

天子的姿貌風儀，就算年青時也隻能說是中人之姿，近年來又微微發福，愈發顯得渾厚圓潤。不過入宮僅僅數日，顧昭已覺出他是個暖和的人。對宮女內官，他絕少疾言厲色。就算他們偶有疏失，天子也不大計算，偶然乃至還會在宮監前麵為他們粉飾，免除他們的懲罰。

顧鈞這才明白她問的是入宮之事，遊移著答覆：“是先皇後的意義。”頓了頓，他摸索著問：“這一月朱紫經常悶悶不樂，莫非不肯入宮？”

紫筍點頭。

天子發笑：“令堂多慮了。皇後該不會覺得朕連本身的棋力都不曉得吧？棋院的待詔們也常常贏朕，朕也冇懲罰過他們，何況是皇後？”他低頭看了眼棋盤，卻又忍不住悄悄感喟：“不過輸得這麼丟臉也未幾見。”

顧昭一驚，她竟忘了是與天子對弈，倉猝道：“妾一時好勝，請陛下懲罰。”

顧昭點頭：“已找了這麼長的光陰，還是音信杳然，想來天意如此。今後不要再提起這小我。”不待紫筍說話，她又道：“你去換衣時，我已讓碧澗去請阿爺過來。”

未幾時安神湯藥送來。白露將藥奉與太後。她看看四周，見守夜的宮人都在遠處，輕聲問道：“太後莫不是又夢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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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鈞這才入坐。

顧鈞等了好久都不見她出聲，隻得謹慎翼翼地開口：“朱紫……”

顧昭看了看棋盤和棋子，有些驚奇：“這莫非是揪玉局和冷暖玉棋子？”

天子初時似有不解，半晌後卻想起了甚麼，笑著問：“是不是有人奉告皇後，和朕下棋時不能贏？”

顧昭訕訕點頭：“在家時阿孃叮嚀過。”

顧昭眼中的希冀頓時燃燒，黯然坐到榻上。

她想要後退，卻發明本身轉動不得。當青年倒在她麵前，卻仍在試圖抓住她的裙襬時，驚駭終究讓她自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