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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心如蛇蠍 - 第4章 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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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交涉[第1頁/共4頁]

“殺了她又有何益?”太後反問,“將來天子長大,得知生母死得不明不白,豈不是第一個就疑到我頭上?”

“這也能看出來?”

如此明知故問,讓趙王更加不滿,卻也隻能壓著肝火問:“傳聞太後本日見了徐太妃?”

天寒地凍,趙王卻毫無牢騷地立在門外,恭敬道:“太後說,陛下是先帝獨一儲存的子嗣,不成能不為他運營。本日徐氏見她很有底氣,隻怕先帝為她留了背工。太後不敢輕舉妄動,才先拿話穩住了徐氏。先生覺得太後這話是至心還是冒充?”

徐太妃未時分開太後殿,申時趙王便倉促入宮。

這番抽繭剝絲已給了趙王充足的線索,令他脫口而出:“神策軍!”

“大王目前並不占有絕對上風,如此讓步不過是爭奪一點時候罷了。某想太後固然聰明,卻畢竟是個女流,在此之前又未曾與聞政事,光是熟諳這內裡的門道隻怕也要好幾年時候。以大王對朝政的體味,算計一個婦人易如反掌,大王又有何懼?”

***

他捂著額頭愣了好一會兒,纔想起去看那打中他的東西。因天氣昏黃,他看不清那到底是甚麼物件,便哈腰從雪地裡拾了起來。細看之下,倒是一枚棗核。棗核上有極薄的一層冰,在他掌中半晌即便化開,微微濡濕了他的手。趙王昂首望向閣道,一眼就瞧見了閣道上被內官和宮娥簇擁著的徐九英。

陳守逸輕笑:“太妃這麼發兵動眾,就是為了噁心一下趙王?”

按理說太後寡居,又才方纔除服,打扮上大可不必這麼講究,白露卻對太後的意義心領神會,將太後的髮髻細細清算了一遍,又替她將衣上摺痕一一撫平。待太後表示對勁,內裡天氣已略顯暗淡。

陳守逸幾不成察地感喟一聲,彷彿有些絕望。

屋渾家沉吟:“先帝留下的或許不能讓太妃為所欲為,但必然能影響局麵。宰相、藩鎮固然都能擺佈局勢,但一來太妃名聲不好,群臣對她向無好感;二來太妃身處宮中,要與他們打仗也多有不便。內宮能夠打仗,需求時又能有一擊之力的權勢就隻剩下……”

趙王如醍醐灌頂,撫掌獎飾:“先生高論!佩服!佩服!”

“答案,”他喃喃自語,唇邊浮起一絲莫測笑意,“先帝麼……”

趙王皺眉:“還請先生明示。”

“大王無妨先把前提開得高點,以後再提參知政事,大抵就會輕易些了。”

“先生這裡確是粗陋了些,”趙霸道,“不如先生搬到舍間居住,某也好不時就教?”

屋內輕笑一聲:“倒不是因為粗陋。某孤身一人,簡樸些纔好。某現在不宜露麵,且大王府第也有些不便利,隻能孤負大王美意了。不過大王不須心急,待某安設下來,自會向大王通報動靜。”

宮人們跟在她身後魚貫而行。陳守逸落在最後,對著她的背影微微皺眉。徐九英直到診出身孕纔算在宮中失勢,說不上根底深厚。她身邊的人並不全都可托。本日這麼多宮人在場,隻怕她的話很快便會泄漏出去。明天宮中就會群情紛繁,猜想先帝到底給徐九英留了甚麼護身的東西。

陳守逸點頭:“像是能壓服趙王的話。”

***

殿中早已有宮人移來的屏風分開兩端。趙王伸長脖子,透過屏風上的薄紗模糊瞥見了自宮女們身後步出的仙顏婦人時才鬆了口氣。太後終究肯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