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猜疑[第2頁/共3頁]

未幾時陳守逸就被叫進了內殿。

“的確，”寺人暴露沉思的神采，“兩位神策中尉都不是輕易擺佈的人。即便有先帝遺命，他們也未見得會服從於太妃。隻怕太妃也有很多顧慮，才一向秘而不宣。”

顏素看清是他時吃了一驚，脫口道：“宣徽使？”

“請太後叮嚀。”中年寺人恭敬答覆。

陳進興忙讓到一邊：“那我就不停滯三娘了。”

“我說過？”

聽他調侃陳守逸，顏素不便接話，可也不敢獲咎他，便笑著道：“三娘奉太妃之命，前來探視陛下起居。”

“青翟如何樣了？”

“太後說，”顏素在她身後道，“比及垂簾今後便能夠讓陛下搬出來了。”

中年寺人微微皺眉：“若徐太妃手上握著神策軍，已足以節製京內局勢……”

“有甚麼動靜？”徐九英漫不經心的問。

陳守逸側身避開，拾起那隻被她踢掉的鞋，前行數步，在坐榻前跪下，雙手將鞋遞了疇昔，輕聲喚：“太妃。”

陳守逸沉吟：“太妃彷彿對太後很有信心？”

徐九英不接鞋子，反而把腳湊到陳守逸鼻端，動了動腳指：“累了，給我捶腿。”

陳守逸含笑道：“先帝活著時，趙王不敢明目張膽拉攏神策中尉。現在漫衍些真真假假的動靜，會讓貳心有顧忌。以他的本性，這一年半載應當不會再輕舉妄動。這一伎倆雖會讓太後警悟，但能保障短時候內她的態度不會扭捏。這都是對太妃無益的處所。弊端則是這些年南衙（注2）北司牴觸頻繁，太妃依重寺人，隻會讓宰相們更加不滿。今後太後臨朝，再在他們背後推一把，怕是會常常找太妃的費事……”

“嗯？”徐九英抬眼看他。

“太後的意義是……先帝能夠把神策軍交給了徐太妃？”

顏素回過神，向他福了一福：“三娘也冇想到會碰上陳院使。”

溫和的燈光下，太後端坐棋盤前打譜。她劈麵則坐著一名兩鬢微霜的中年寺人。

徐九英轉了轉眼睛，冇好氣道：“那是我瞎了眼，挑中你這麼個壞胚，又奸又滑，嘴還那麼毒，我吃錯藥了纔會信你！”

顏素笑道：“太妃也很馳念陛下，才常常讓奴婢過來看陛下。”

陳守逸輕笑：“以是說太妃挑選盟友時有些草率了。”

“天然說過。”

徐九英“哈”了一聲：“有人信嗎？”

“傳聞趙王這兩天四周找人探聽，先帝有冇有交代過太妃的事，又幾次與幾位宰輔通訊。”

現任神策中尉的兩名寺人彆離是餘維揚和竇懷仙。兩人之前還隻是麵和心反麵，這幾年已到勢如水火的境地。

徐九英正在宮女奉侍下晚妝。聽到顏素出去的響動，她從銅鏡前轉過甚來，暴露她塗了一半的白臉。

“無益有弊。”

顏素想了想，又改了主張，笑著道：“冇甚麼。”她向徐九英施禮如儀：“奴辭職了。”

陳守逸“咦”了一聲，笑著辯白：“奴如何記得當年太妃親口說過信賴奴的話？”

“那是太妃說令尊另有一點知己，”經她提示，陳守逸也記起舊事，淺笑複述當時的對話，“到底冇把太妃賣進北裡換酒錢，而是送進宮來當了宮女。奴說妓中佼佼者皆擅歌令辭賦。太妃為宮女時也受過內文學館幾年熏陶，卻不見太妃多識得兩個字，可見資質實在有限。如此癡頑的資質，恐怕是北裡的人不肯收，而不是令尊知己發明。奴婢這是陳述究竟，可不是成心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