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軍中小試[第3頁/共4頁]

兩年前鎮國侯沉痾不起，統帥一職便交予九王子夏元昭，授鎮西將軍。

展長生期呐呐艾道：“草民一點粗淺山村招式，不敢獻醜。”

他同李阿牛、徐三寶亦跟從拜見，夏元昭一身素衣，在一即將領伴隨下，分波破浪般自人群中向展長生走來。

夏元昭便命他退下，同幕僚眾將回了主營。

那校尉卻做足姿勢，慢條斯理捋鼠須，已命人將香點上，“以一炷香為限，時限一至，便分勝負。”

兵士嘩然，李阿牛更是義憤，展長生卻淡然笑道：“無妨，依校尉大人所言便是。”

夏元昭不由眉心微蹙，“有事便說，若再這般吞吞吐吐，罰你三十軍棍。”

那鼠須校尉卻充耳不聞，隻冷冷道：“擂台賽所用兵器皆為軍中供應，展長生這長棍卻不在此列。本尉行事依足軍規，如果不平，自去上告。展長生，若再擔擱，便判你落敗。”

那長棍殘破不堪，卻質地堅固，墜在手中沉甸甸分外有重量。既無構造、亦無妖術。那校尉卻還是皺起眉道：“兵器本是一寸長，一寸強，你使這長棍同人鬥爭，過分占便宜。”

夏元昭一戰成名，震懾邊陲，護國神盾威名亦是五十年不墜。

展長生道：“草民與仙途無緣，未曾拜師。”他此時心頭計算與夏元昭不謀而合，疆場上風雲變幻，多習個一招半式，便多一分保命的機遇。無怪乎眾兵士寧肯頂著偷師的罵名，也要留在一旁圍觀。

展長生入營半月後，恰逢每季末小比。各營先各自提拔，遴選百名精銳參與全軍比試。

那武將聲如洪鐘，震得周遭有反響震驚，夏元昭抬起白玉砥礪似的手掌，溫言道：“夏德，不成。展長生，你不必擔憂，所謂武無儘頭，我等武人不過見獵心喜罷了。”

展長生正意氣飛揚，提著斬龍槍等候第七人上擂台，那觀戰的校尉卻揚起手來，傳令道：“伏魔十五營展長生，將你手中兵器交上來驗一驗。”

夏元昭身邊一名虯髯黑麪，魁偉如鐵塔的武將喝道：“將軍軍令已下，你要方命不成，磨磨蹭蹭，成何體統！”

書房門輕響一聲，羅厚已排闥入內，行了拜見之禮後，將手中幾頁宣紙奉上，又道：“我十五營百名精銳，展長生位列七十四名。”

夏元昭目力極好，一眼便瞥見那處陣形內恰是展長生地點之地。陣法要義，是兵士千人如一臂，同呼吸，共進退。展長生卻因行動敏捷，常常先人一步，反將步地擾亂。

展長生初來乍到，便毫不顧忌在露天處發揮開來，初時他常常後進，世人隻道那不過是農家自創的粗淺工夫，便是瞧見他踢腿伸拳，也不過隨便一掃，並不往內心去。

展長生隻得行至擂台邊沿，兩手橫持長棍奉上。

他正胡思亂想，卻聽夏元昭柔聲道：“快起來，長生，你能夠將那套工夫再使一次？”

此時圍觀眾兵士已忿忿不平同那校尉辯論，“擂台戰本就是各施所長，為何要剝奪展長生最趁手的兵器？如此措置，未免不公。”

直至現在，展長生叫人刮目相看時，便有些兵士對他那練習招式上了心，成心偶然便路過空位，掃上兩眼。

四周喧鬨無聲，唯有巡查兵火把在黑暗中起起伏伏，蛉蟲清唱，夜風低徊，展龍半個字也未曾答他，展長生卻隻當他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