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安，高手[第1頁/共7頁]

白衣孺子帶路，徐鳳年跟仍然不知姓名的佩刀女子一起走在青石板路上，她在跟他閒談一個故事，說是之前有個技藝不俗的遊俠兒，來符籙山報仇，曆經磨難，闖太重重險關，最後，死了。

本就是八字眉的王實味眉梢下墜更短長了，喝了口悶酒，一拳狠狠捶在腿上，苦相更苦，悶悶道：“王某起先並不清楚金雞山除了符籙山，另有阿誰叫仙棺窟的宗門，更冇想到那邊另有個能與張巨仙媲美的大匪。”

年青女子嬉笑道：“符籙山上，我爹是老邁，我呢，剛好又是他的老邁，你說該聽誰的？猴師兄，過後如果我爹問起，你就說是我攔下了。”

徐鳳年小酌一口醇酒，問道：“遵循那剮心閻王的說法，沉劍窟主培養有小宗師氣力，指不定已經躋身一品妙手，符籙山這邊的張巨仙也是成名已久的妙手，不說兩座山四百多草寇，就這兩人，就夠官兵吃上一大壺，除非是變更幽州現任四位校尉之一麾下的精銳負弩步兵，還得輔以大量純熟標兵開路，不然彆說四百人，就是數量翻一番，也一定能到手。王大人，我看你與那陪你經心演戲的宋家公子哥，多數要算盤落空不說，過後還得給人落井下石，今後能不能再拿俸祿都要難說啊。”

沈厲左手雙指擰扭著右手手腕，低聲笑道：“魏晉，你我都不是甚麼好東西，半斤八兩罷了。沉劍窟主當年冇用劍撕爛你那張破嘴，你這老兒如何也不曉得珍惜。”

應當是熟諳山上這個不成文的端方，刀客果然苦笑著拜彆。

徐鳳年把羊毫筆擱在那方古硯上，屏氣凝神。

桌上兩壺酒，如何都有兩斤半，借酒澆愁人難醉，但隻要人一歡暢，喝酒反而就輕易醉，王實味喝了大半，竟是就這般昏昏趴在桌上睡去。徐鳳年笑了笑，起家開門走出屋子，兩名女婢坐在遠處的院子石桌旁，桌上鋪著一幅彩色宣紙，她們正說著悄悄話，昂首瞧見冇了官服的年青公子哥，對視一笑，她們正值妙齡，本就指若翠綠如含丹，何況穿戴服飾也有著應景的清冷，粉頸外露不說，更首要的是擋不住那酥胸欲出的風景，大抵是山上飯食太好，兩女年紀不大，胸脯已經發育得搖而不墜了。徐鳳年走近一看，她們用纖細炭筆所寫，竟是“女學士”嚴東吳初創的北涼女獨具一格，統統字隻要點豎斜弧四種筆劃，跟著嚴東吳成為離陽王朝的太子妃，這類女書也流行大江南北，被冠以“女學士體”，跟國子監右祭酒晉蘭亭的蘭亭熟宣一同名動天下。徐鳳年伸出一根手指按在精緻宣紙上，正要辨識筆墨，院外就傳來一陣喧鬨腳步聲，兩名對他還算客氣的婢女手忙腳亂收起炭筆宣紙，起家相迎，從院門走出一名挎刀的魁偉年青人，死死盯住徐鳳年，問道：“你叫徐奇？是那碧山縣主薄？”

女子絞儘腦汁的模樣，一炷香後終究還是一臉泄氣，摸乾脆問道：“要不然你順手幫本女人寫個幾十字？”

兩百裡外的符籙山，是沈厲這些江湖人士的叫法，在胭脂郡樵夫獵戶嘴裡都風俗喊金雞山，因為山上多紅腹錦雞，北涼紈絝癖好鬥雞，多用此種，但是金雞山傳言有魔教餘孽占山為王，都是些殺人都不帶眨眼一下的暴虐匪寇，人跡罕至，就算是老獵戶也不敢拿小命去開打趣，以是紅腹錦雞在胭脂郡四周向來有價無市。符籙山群峰連綿數十裡，山高水長，風景高雅，具有幽州可貴的綠意，好好的一塊洞天福地，愣是被那些匪人給弄得烏煙瘴氣，在明白日遠觀山脈，也會給人你陰氣森森之感。胭脂郡之前不是冇有過大肆剿匪的行動，可自打去了孔武有力的八十人，隻活著返來一個瘋子後，就冇誰樂意去觸這個黴頭，為了銀子給官兵帶路的一個樵夫，百口很快都被吊死在高枝上，屍身嘴中都塞滿大塊金銀。符籙山的山路狹小崎嶇，堪堪隻容一騎遲緩前行，進山是拂曉時分，比及晨光漸重，山霧漸散，六騎腳下已經冇有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