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哀公[第2頁/共2頁]

魯哀公問於孔子曰：“寡人生於深宮當中，善於婦人之手，寡人何嘗知哀也，何嘗知憂也，何嘗知勞也，何嘗知懼也，何嘗知危也。”孔子曰：“君之所問，聖君之問也，丘、小人也，何足以知之？”曰：“非吾子無所聞之也。”孔子曰：“君入廟門而右，登自胙階，俯視榱棟，俯見幾筵，其器存，其人亡，君以此思哀，則哀將焉而不至矣？君昧爽而櫛冠，黎明而聽朝，一物不該，亂之端也，君以此思憂，則憂將焉而不至矣？君黎明而聽朝，日昃而退，諸侯之子孫必有在君之末庭者，君以思勞，則勞將焉而不至矣？君出魯之四門，以望魯四郊，亡國之虛則必稀有蓋焉，君以此思懼，則懼將焉而不至矣？且丘聞之，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君以此思危，則危將焉而不至矣？”

魯哀公問舜冠於孔子，孔子不對。三問不對。哀公曰：“寡人問舜冠於子，何故不言也？”孔子曰：“古之王者，有務而拘領者矣，其政好生而惡殺焉。是以鳳在列樹，麟在郊野，烏鵲之巢可俯而窺也。君不此問，而問舜冠，以是不對也。”

魯哀公問於孔子曰：“叨教取人。”孔子對曰：“無取健，無取詌，無取口啍。健、貪也；詌、亂也；口啍、誕也。故弓調而後求勁焉，馬服而後求良焉，士信愨而後求知能焉。士不信尒而有多知能，譬之其豺狼也，不成以身尒也。語曰：‘桓公用其賊，文公用其盜。故明主任計不信怒，闇主信怒不任計。計勝怒則強，怒勝計則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