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第1頁/共3頁]

江水滾滾，豔陽如火。

幾聲沉沉的腳步聲傳來，阿音昂首，明曄站在樓梯旁。

“將這花扔出去。”他指著那一盆散落滿地碎紅的玫瑰。

陸源皺眉，點頭道：“祖父是不是向你們探聽她了？”

阿音輕哼一聲，道：“哦……你想說甚麼？”

這炎夏還真是令民氣煩氣躁，就算是今晨新換的插花，不到中午，就已經枯了半邊。

阿音麵無神采地看著他，“我可不曉得幾時同你交了朋友。”

阿音一下一下地吃著飯食，樓上的歌聲更加穿雲裂帛，阿音掃了一眼放在角落的舊琵琶，壞了音，還未曾修好，她想了想，看著侍立一旁的婢女。

“是。”兩人趨前，恭立聽取叮嚀，阿音忽地脫手，一手砍昏了那穿綠衣的，這兩名婢女本是明曄為看管她而設，皆有工夫，那著綠衣的一時不察著了道，彆的那穿粉裙的立即反應過來，欲奔出門。

“我回房了……”阿音與他錯身而過。

垂垂地，終究餘暉落儘，明月又起，江風緩緩，阿音抱動手站在船頭，看向遠處。

衡秋回道：“這幾日，夫人請了李女人看管花房，應是李女人遣人送來的。”

葉臨靠近，輕聲道：“那年，陸源要娶你，明曄籌辦了一所宅院，籌算送與你，厥後，你死了又活，還做了甚麼花夫人，他從建州返來，親手燒了那屋子……嘖嘖嘖，可惜了那屋子，連床都是請了最好的工匠做了三個月……我還從不見他失態成那般，全然不顧鄭昭的軍令，執意領兵去了廖水，把方國維逼得欲死不能。鄭昭大怒，才逼他讓出玉明洲，直到現在，他都不能收回……”

阿音還是凝眉，“不好推讓？”她細聲反覆，又問道：“刺史何人？”

阿音漸漸收緊指甲。

葉臨笑著道：“天然是，朋友的忠告。”

阿音疏忽他瘋言瘋語，道：“看來你還真是走投無路，求到明曄頭上。”

她俄然猛地驚醒，昂首看向窗外，紅燈的燈光穿過窗紙，照亮窗台一片。

“是……西川王賀則並冇有死，逃去了滇南，藉口南詔王令招伏土民，鐵橋衛司土官有個女兒暗通朝廷，欲壓下兵變，隻是現在……事情卻有些越來越風趣了……”明曄輕聲道。

葉臨又笑道：“公然是女人啊，還真是不能真的狠心呢，阿音，我有冇有說過，你做的統統的事，最後痛苦的，也隻要你本身一小我呢？”

隻是，這一覺並不平穩，船埠的力夫的喝喊、船麵上走動聲，小販的叫賣聲，阿音不時醒來，又不時睡去，迷含混糊之時，天氣已經暗沉。

葉臨笑道：“不如我奉告你一件事，就當是……謝禮……”

半晌，便見暗淡的月光下，一葉小舟向著江岸飄去。

應當隻是累了吧……怎會如此的疲累，彷彿因為這般倦怠的精力，使得那些曾經激烈的情感都談去了很多，不管是愛憎，還是憤懣，都已經教她提不起精力。

阿音垂下眼，流下兩行淚。

“是。”孟介答道：“他從橫川換了船，沿著運HB上，算算光陰，該當趕上了趙王的船。”

阿音有些討厭地皺眉，方瑾瑜曾是鄭昭部下的書吏，操行奸猾，極善趨利避害，他堂而皇之的宴請明曄，便是鄭昭的意義，明曄一起大搖大擺的來了江南又走，並冇有藏匿的意義，那麼……表示鄭昭也曉得她在明曄的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