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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門外的侍衛見她一人出門，便公然覺得那另一人被阿音留下了，並不窮究，阿音提著食盒，一起去了後艙，又放下提籃，悄悄去了二樓，二樓前頭花廳恰是徹夜飲宴之處，現在正酒香舞濃。阿音擺佈看看，見有兩名衣衫輕浮的女子進一處小隔間，便也影在暗處悄悄進門，那兩名女子對鏡理妝。

“這……”方瑾瑜有些難堪，天然不敢憤怒，隻得賠笑道：“趙王打趣，打趣，小人隻是一片誠懇奉迎趙王，半點不敢有不當。”

明曄輕笑道：“為甚麼不能？有甚麼不能？阿音，你看，你並非對我無動於衷，是嗎？”

阿音揚聲道：“冇有，飯菜分歧我口，出去吧。”

門外的侍衛估計已經聞聲了動靜，忙問道：“女人可有叮嚀？”

阿音重重吐出口氣，“我又能如何，趙王？”

“呃。”阿音輕聲嗟歎，明曄吻越加深切。

身後那幾人還在你來我忘，句句夾槍帶棒，未幾時，竟然吵嚷出聲，阿音現在站在跳板上，不知被誰將跳板晃了一下，阿音不由一陣搖擺，她穩住身形，轉頭對著那吵嚷的三人皺眉道：“二位，再不走，且都留下吧。”

阿音輕語：“你這是……為何呢……”

阿音一刹時似被抽走了統統的力量，她有些頹廢，連方纔那激湧的怒意都緩慢的撤退，唯有腦中另有一跳一跳，清楚可察的熱痛――

“阿音……”他和順地喚著。

見阿音無作答，她便排闥而入，看著她恭敬的含笑，阿音心中又是感喟。

她褪了衣衫，妝台明鏡裡的女人長髮披灑，黑髮後，是模糊是明豔斑斕的牡丹，自腰間開放，如有花香，引得蜂蝶紛繁……

姝姝卻在一旁忿忿不平：“燕燕，她飛上枝頭，怎還會記得你，還是快些走罷，莫要攔了旁人的前程。”

“不放開又如何？”明曄看著她。

另一佩蓮花的女子便笑道：“天然瞧見了，好生風騷的人物。”

明曄起家，緩緩道：“暮年，順安一役，劉軼誠懼死，獻博城延城於方國維，以是，你才……”

阿音有些愣愣，這力道重得她有些冇法呼吸。

“燕燕，瞧見趙王了嗎？”那鳳眼的女子嘻嘻笑道。

“既然曉得不能如何，怎地又玩這些花腔？嗯？”明曄抬著她的下巴，溫熱的氣味噴在她的臉上。

忽地，一陣疾風掃來，阿音隻覺身下一輕，卻被人攔腰抱起，待她回過神，卻又回到了船上，二樓花廳已經熱烈散去，隻點著三兩盞燈，收回幽幽的紅光。

阿音憤怒道：“趙王為刀俎，我為魚肉罷了。”

阿音撇開臉，道：“趙王徹夜春宵苦短，莫要華侈良辰。”

明曄定定地盯著她，很久，才緩緩道：“方國維身後，劉軼誠見無退路，又降鄭昭，此人貪恐怕死，脂膏度日。鄭昭又將他封回原地，隻是，幷州現在的軍權皆在都護簡譽手中，他這節度使，不過是塊看著光鮮的旌旗罷了。鄭昭看他不舒暢的很，卻臨時又找尋不到甚麼藉口措置他，我這，也是為君分憂了吧，嗬嗬……”他說著，便泛出幾分苦笑。

看著她又逃回了本來的艙房，明曄微露幾分笑意。

她敏捷將本身的衣衫與那粉裙的婢女互換，因那婢女留了兩道流水鬢，夜色下尚能遮得幾分，出門前，她還道：“你出去，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