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原來如此[第2頁/共3頁]
此人三十出頭,白麪微須,方麵廣額,瞧來儀表堂堂,令人一見便生好感。他笑吟吟地向葉小天拱了拱手,道:“不想竟在此處碰到同好,不滿足下高姓大名,可也是寄住於此麼?”
想他平都蠻之亂,用淩雲翼平羅旁之亂,並拓地數百裡;用李成梁戚繼光委以北邊,遼左屢捷,攘地千裡;用潘季馴治水而河淮無患。居正之功如是,雖有威權震主之嫌,較之嚴嵩判若吵嘴矣,實為一世良相!
葉小天道:“此話怎講?”
葉小天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張江陵垮台,當然令人扼腕感喟,於我小我而言,倒是一樁大大的好處。”
湯顯祖道:“當時,有一個叫沈懋學的人承諾了,成果他被取為狀元,而首輔大人的兒子張嗣修則中了榜眼。到了萬曆八年,湯某再度赴試,不巧的很,這一次張首輔的三子張懋修又要插手科舉,首輔大人讓他叔父來皋牢湯某,為其子做烘托,湯某還是回絕,這一遭兒,首輔大人更是肆無顧忌,堂而皇之取其子為狀元,而湯某天然再度名落孫山。”
這一句但是搔到了湯顯祖的癢處,兩人都好戲曲,不覺便走在一起扳話起來。
湯顯祖道:“張江陵乃不世出的一代奇才,負豪傑之才,整齊把持,百官凜冽,各率其職,紀綱就理,朝廷寂然,其效朝夕可見,為政十年,海內安寧,國富兵強。尤善於用人,籌邊料敵,如在目前。
葉小天笑道:“本來是湯兄,湯兄方纔那一句唱,但是神韻實足啊!”
他被當作重犯押到南京,處境卻俄然呈現這麼大的竄改,而抓捕他的號令來自上頭,那就必然是上頭產生了甚麼竄改。他還不清楚朝廷裡究竟產生了甚麼,能夠篤定的是,他所遭受的古怪竄改必然與朝廷上的竄改有著莫大的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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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聽他敘說來源,讚歎道:“湯兄公然博學,以湯兄的學問,在宦途上該當是望拾青紫如草芥了,何故迄今不考進士呢?”
葉小天聽到這裡,對湯顯祖不由寂然起敬,這個湯顯祖的小我出息,能夠說全因張江陵的一己私念而斷送,可在牆倒世人推,無數人落井下石的時候,他還能如此公允地評價此人,當真是胸懷磊落,光霽日月。
湯顯祖點頭道:“不錯,前不久方纔過藝。張江陵身後的第四天,由他保舉入閣的潘晟便受人彈劾被迫辭職,而後,彈劾張黨的奏疏便接二連三,再無一日停歇,被張江陵彈壓好久的人全都蹦出來了。”
想到徐伯夷鎮靜欲狂地把他送來南京送命,他卻在這裡享起了清福,待那些捕快把這個動靜帶回葫縣後,徐伯夷一臉吃屎般丟臉的神采,葉小天忍不住笑出聲兒來。
信步走去,葉小天興趣上來,信口唱道:“春光最為頭,綠水肯泉繞院流。桃杏爭開紅似火,工留,閒來無事倒騎牛,村童扶策懶凝眸。為甚農戶多歡愉?休休,皇天不負誠懇頭。”
湯顯祖歎了口氣,道:“現在有人說,張江陵並非勤於國事,疲病而死,而是因為耽於女色,常服虎狼之藥而殞身。隻是朝廷為了麵子,才彈壓此事不提,以病故頒告天下。另有人彈劾張江陵侵犯遼王府第,大肆收受賄賂,又彈劾說有處所官府為了湊趣他,頻頻動用公款為他大建私第等等,嘿!當真是宦途險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