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八章 七夕(上)[第1頁/共3頁]
“奴婢曉得分寸了。”李繼和點頭道。
頓了好一會兒,趙禎才又道:“念在昔日的情分上,寡人不殺她們,讓她們削髮爲尼、或者為女羽士,到南京白雲觀居住吧……”
待趙禎說完話,胡言兌便唱道:“有事奏來,無事退朝。”
“這孩子為國捐軀,”趙禎聞言傷感道:“我那老哥哥身材本就不好,遭此打擊也不知能不能頂得住。”
“這幾日,要緊的奏議寡人都看了,差事辦得都甚好,特彆清查禁軍空額一事,辦得很得力,朕心甚慰!但是不能鬆弛啊,查出來的空額補多少、裁多少,今後如何有效監督,都需求大師群策群力,才氣把這件關乎社稷的大事做好……”
“老胡,按殉職厚恤他們的家人。”趙禎感喟連連道:“另有,十閣宮裡的女子,全都賜以財帛,放出去吧。都是十七八的小女孩兒。寡人不該當剝奪她們的平生。”
此事議過,便有新任樞密使曾公亮出班奏道:“前日有手詔下院,命除平章政事、密州、邕州節度使狄青,為都知皇城司、殿前司都批示使,臣覺得此二職分掌宿衛,不宜由一人兼掌。”
在鴻臚寺官員指導下,百官大禮拜見天子,趙禎打起精力,擺手淺笑道:“眾卿平身!寡人無恙,這幾日宮裡出了盜竊案,幾個不成器的東西,趁著寡人在玉津園避暑,將宮裡的東西偷出去賣,故而閉門查了幾日,現在已經水落石出。戔戔小事,卿等不必掛懷。”
胡言兌隻好為天子換好朝服,戴上朝冠。趙禎看著鏡中本身的模樣。也實在嚇了一跳……竟然比幾日前,老了十歲似的,不由心下一片暗淡。
聽天子說得層次清楚、目標長遠,涓滴不像傳說中‘倍受打擊、心灰意懶’的模樣,那些忙著投機的大臣暗悔不迭,雖說爹死娘再醮,可爹還好好的,焦急改甚麼嫁?
“臣請調查,是否存在殘暴濫刑。”韓絳沉聲道:“三十六條性命,不查清楚冇法向天下人交代。”
曾公亮是學者型官員,覺著天子說得在理,便奉旨了。
“不可,”趙禎搖點頭道:“宮門五日不開,內裡定已民氣惶惑了,寡人如果不露麵,必會引發更大的猜忌。”
百官聞言一片沉默。
趙禎的神采才和緩些,又道:“狄青不再判皇家武學院事,曾相公可想好繼任之選?”
“如何會活活累死呢?”趙禎奇特道。
“回稟陛下。”趙宗懿出列泣道:“老父黑髮人送白髮人、肝腸寸斷,從昨起便臥床不起。”
三聲鞭響後,一身大紅朝服的趙禎,手扶著胡言兌,緩緩從紫宸殿中出來,在龍椅上坐定,他已經在後殿化過妝,遠瞭望去,天顏仍然如昔。
不管好歹。終究給這檔子事兒畫上句號,趙禎不由長舒口氣道:“上朝吧。”這天是例朝的日子。
趙禎便順著他所希冀去,隻見一個小黃門,高高放起了一隻紙鳶。
誰知趙禎看著那隻紙鳶入迷半晌,卻搖點頭道:“就讓它倒黴寡人一個吧,彆再去禍害彆人了。”
“那十閣呢?”胡言兌覺著指令有些含混,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
“此事概以告終,不必再查。”趙禎卻冷酷道:“寡人乏了,退朝吧……”
來到院中,胡言兌讓肩輿停一下,翻開轎簾道:“官家請看。”
上朝的時候到了,趙宗績昏昏噩噩跟著步行列班,進了宮門,在紫宸殿丹陛前站好,見儀仗韶樂已經設好,龍椅也擺在禦階之上……這申明,本日官家是會上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