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全魚宴的誘惑[第1頁/共3頁]

不管如何看，中年男人都不像是個甚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並且待人馴良。有垂釣的閒心，天然衣食無憂，家世必然不差。若無好處牽涉，交個如許的朋友，相處起來最是輕鬆。可既是故意交友，總不能人家的名字都不曉得吧？

張雨心念一動，與其上門求人，不如在此賣乖：“大叔，擇日不如撞日，何必另擇光陰？眼下我火急急需的，就是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居住之地。你如故意助我，便在縣尊大人麵前美言幾句，為我謀個幕賓、書吏之類的差事，哪怕做個衙役也成，總能賴以餬口不是？”

不假思考的嗤笑道：“大叔，你偷懶就偷懶，不會就不會，犯得上扯甚麼君子遠庖廚嗎？”

王躍聆聽之下，心中原有的一絲戲謔之意，已然全無。慎重道歉道：“我方纔隻是偶然之語，如有獲咎之處，萬望公子包涵。”

“如果照你這麼說，孔夫子不也說過，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那我們到底該信誰的？美色賞心好看，美食入口怡人。正所謂大俗便是風雅，可見美色美食，皆可稱為雅事。莫非非要清心寡慾，方能彰顯君子之風？”

王躍笑道：“你說的那三樣，我剛好都能沾上一點邊。渭南縣令江大人，與我有故舊之交，目前我便是居住在縣衙。一月以內，公子隨時能夠來找我。”

也不知是在說與王躍聽，還是在自我安撫：“都說百無一用是墨客，身具秀才功名又如何？能賣多少錢一斤？能夠當飯吃麼？但好歹算是有點本錢，並且年青是我最大的上風。不管哪朝哪代，有錢纔是硬事理。若得腰纏萬貫，日子總不會過得太差。”

渭南毗鄰帝都長安，此處咽喉要道，縣城非常繁華，酒樓、茶肆、堆棧林立。張雨連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兜售廚藝可謂無本買賣，乃至能夠是賺取第一桶金的生財之道。

王躍乾脆收起釣竿，麵帶得色的道：“本日魚獲甚豐，你有一半功績。依你昨日之言，我留得一尾鯉魚享用魚膾便可，其他儘皆放生。”

張雨不屑的笑道：“看你這意義，想考我是吧？亞聖此話的本意，是向當政者推行廣施仁政的主張，毫不是為了給讀書人供應偷懶不下廚房的藉口。後代賈誼也說，故遠庖廚，仁之至也，便是最好的註解。”

張雨心道哪怕你是叫阿貓阿狗，都跟我冇有半毛錢的乾係。不過是隨口那麼一問，今後見麵也好稱呼。

“我們且不扯遠了，就以大叔來講，如果衣不能蔽體、食不敷充饑，還會有表情在此垂釣麼？”

“哦？是嗎？”王躍饒有興趣的問道：“有道是君子遠庖廚，小哥莫非還精於廚藝？”

張雨絕對不是缺心眼的人，並不急於表態：“大叔，若不赤手起家，莫非讓我去偷去搶麼？投身科舉？現在躬逢亂世，天下承平，我們纔剛混了個臉熟，你就說助我一臂之力，讓我如何信賴你？你倒是說說看，學問、財帛、人脈這三樣，你都占了哪一樁？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王躍不由暗讚貳表情豁達，岔開話題道：“公子方纔不是說，我本日的魚獲足可做出一席全魚宴？還望不吝見教，我也好一飽口福。”

淡然笑道：“你我非親非故，隻是萍水相逢。不管可否幫得上忙，我都應當感激你的一片美意。”

張雨如此饑不擇食，王躍不由哭笑不得：“張公子，古語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