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第四場 下落，最精美的皮靴，橘子[第2頁/共2頁]

就是這個。一絲淺笑爬上我的嘴角，但隻逗留了不到一秒鐘。因為我看到吊籃裡的東西了——整整一大桶，咕嘟冒泡的魚下水。

阿誰傢夥被我震得昏死疇昔，本來對準格雷福斯的手槍也飛出去老遠。

“話都冇留？我不是跟你說——”

我們對視著。

他的身後有道光，一閃而過——是一杆燧發槍。普朗克最主動的部下已經趕到了。

普朗克的人現在已經到處都是。他們站成一個圈，大喊小叫地向我們圍攏過來。我們不成能打贏這麼多人的。

一個吊籃正朝著我的方向閒逛過來，鏽跡斑斑，大小跟一間板屋差未幾。頂端的滑輪咬在鋼纜上，像是一個粗笨的琴槌敲著巨獸的琴絃，收回降落的號哭。

去死吧。

他手裡拿著一個橘子，另一手捏著一把很短的雕鏤刀，正在不緊不慢地削皮。

可他的槍彈已經打光了。

“彷彿不太帥啊。”他高低打量著我，恥笑道。

他走近時我才發覺，本來他比設想中還要結實很多，年紀也不小，臉上的幾道皺紋就像是鑿子鑿出來的。

頭頂的鋼纜回聲而斷。

如果格雷福斯早晨一秒，倒下的就是我了。

劈麵而來的是一根橋欄下吊著的麻繩——墜橋身亡？無底深淵？我實在向來就冇考慮過。

我筋疲力儘地跪倒在地。渾身的惡臭憋得我本身喘不上氣來。

他往我麵前的地上開了一槍。濺起的碎石打在我的小腿骨上，彷彿還嵌出來幾粒。

“喔哦，我早就聽夠了，”他咬牙切齒地打斷我，“我們倆這輩子最大的一單活兒，你話都冇留一句，一回身就冇影兒了。”

我也懶得再扔甚麼紙牌。毫偶然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