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客來閒聊客去眠[第2頁/共16頁]

世人聽得此言，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看這“袁神醫”、“王鬼醫”俱是醫道名流，誰知倒是整日亂踢皮球、相互相互讒諂，真不知伊於胡底了。

王魁聽著聽，忽的怔怔隧道：“點蒼人少、青城錢少，我們九華山倒是甚麼都少，現下連地也冇了，今後可如何辦呢？”說著說，不由起愁來。不孤子安撫道：“你怕甚麼啊？君不見叫化子拉幫結黨，居無定所，多麼清閒安閒，今後九華門人何妨也師法跟隨，也好讓天下群丐有個領啊。”

不孤子插話道：“等等，當時候李成桂還不是國王麼？”天絕僧點頭道：“不是。當時還未改朝換代，李成桂也隻是高麗王國的一個將領。”

不孤子笑道：“實在這是傳聞，是否誇大其詞，誰也不曉得。隻是老道曾聽人提過，彷彿白璧瑜的‘太虛氣’渾厚至極，出劍時灌注內力，劍氣沖霄，威不成當。假如他真已練到這個境地，即便是‘高麗名流’柳聚永的‘大武神王劍’，怕也禁不起他的木劍一擊。”

少林武功蓋天下，威勢如同中嶽嵩山，撼搖不動；武把穩法例是澤被滄海，無窮無儘，本來這些說法其來有自，皆可從本門的底子心法窺見一二。崔軒亮哦了一聲，又道：“大師，那‘元元功’呢？它有甚麼好處？”

不孤子道：“這對兄弟本是孿生，照理來講，資質該是一模一樣，可白璧瑜隱居山洞，整日裡無所事事，一不必讀書測驗，二也不必應酬同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夜所思都在一柄劍上。可白璧暇卻辛苦了，他每日起床後，要背誦詩詞，臨帖摹碑，午餐時還要跟著長老，伴隨上山來賓應酬。你想他每日練武時候少得不幸，卻如何追得上哥哥？”

不孤子笑道：“那還用得著說嗎？為了庇護弟弟一家，白璧瑜真是不辭勞苦。每回弟弟有了甚麼短長仇家，抑或是宦海上有了甚麼死仇家，定會找哥哥幫手。偶然白璧瑜聽事情臟得怕人，實在不肯來沾，這時白璧暇便會遣出老婆，上山來找大伯泣訴。假如哥哥還硬頸不從，他便藉口家裡有事，把兒子召回北京，直到做哥哥的答允為止。”崔軒亮哼道：“這白璧暇也太謹慎眼了，他們一家要端的遇險了，做哥哥的還會不救麼？何必這般逼他？“

不孤子道：“當時白璧暇的武功越練越快，不到一年內，便練成了本門的‘濁音妙劍’，脫手時圓熟老辣，好似個成年人普通。練功時更是反應奇快，同門弟子與他對練，竟無一人能跟得上，隻好讓師叔伯們親身陪他演功。長老們見他如此資質，莫不嘖嘖稱奇，都覺得門裡來了個百年罕見的奇才。”世人讚歎不已，自發這對孿生子出身之奇，當真前所未見。崔軒亮又道：“厥後呢？他倆對練了多久？”不孤子道：“一年。”

上有建國功臣、下有承平公子，崔風訓、崔風憲這代人處於兩大大水間，好像滄海一小舟，始終飄零無根。說來這批“難童”中，唯獨魏寬一人殺出了重圍，想他自食其力，單獨駕船出海、斥地煙島，已成東海霸主。東洋幕府、朝鮮王族、乃至於中原各地的豪傑，誰不對他畏敬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