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呼萬喚始出來[第3頁/共21頁]

他探脫手來，正要去拉那名東洋人，猛聽“嗡”地大響，“大武神王劍”當胸再斬，說時遲、當時快，那白衣少年一個後仰翻身，便避開了對方的青銅劍，隨即握住背後神兵，運力疾抽，但見一道白虹劃破霧氣，光芒萬丈，竟逼地世人彆開了臉。本地一聲巨響，嗡嗡之聲迴旋上天，隻見“大武神王劍”晃了一晃，再看那名少俠，手中也握著一柄寶劍，劍身筆挺，劍麵上鑄有篆字斑紋，見是“峨眉羽士”四個字。

聽得此言，徐爾正又“嘖”了一聲，叱罵道：“大人，您又來了！實在您雖隻是舉人出身，可文學成就之高，倒是當朝罕見其匹，怎能自暴自棄呢？依老夫微見，大人若要再上一層樓，當務之急不在升官，而在養望。”

那督師歎道：“混鬨，混鬨。瞧瞧你，成日裡逞勇鬥狠，這可又負傷了吧？”話聲甫畢，那中年美婦已然吃緊迎上，慌道：“甚麼？雲天又受傷了？快去找大夫來。”

王魁點頭道：“凡人身後，筋肉轉緊，常常手足會動上一動，作不得準的。”崔軒亮大哭道：“你胡說！你胡說！你這個庸醫，你走開！我不要你了！”前朝老將早已斷氣了，他雙目茫睜，身材生硬，本來方纔那一動，隻是人身後的抽搐罷了。眼看崔軒亮抱住叔叔的屍身，伏地大哭，那王魁不由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歸正新采了幾味藥，適值嚐嚐藥力。”說著翻開了一隻竹籠，用竹夾取起一物，便朝崔風憲心口放去。崔軒亮驚詫道：“龍蝦？你……你要做甚麼？”

王魁驚道：“主子腦？這……這該上哪兒采啊？”不孤子伸脫手來，悄悄朝白璧暇的腦袋指了指，低聲道：“喏，還是熱的。”饒那白璧暇涵養過人，聽得此言，卻也不由嘿嘿兩聲，嘲笑了出來，眾隨扈則是咬牙切齒，紛繁戟指痛罵：“老狗賊！你罵誰是主子？”

張勇愣了愣，道：“你……你認得我家督師？”

崔軒亮癡癡眺望宣威艦，好似遠遠聽到了小茗、小秀的笑聲，想是給白雲天逗地咯咯嬌笑。崔軒亮內心苦悶，彷彿給戳了百來刀，千瘡百孔，搖搖欲墜，一旁赤川子見了，不覺訝道：“大哥哥，你又如何了？但是肚子痛麼？”崔軒亮失魂落魄，喃喃隧道：“對……我的肚子好痛……”

霧中深處有迴應了，朝鮮世人驚奇不定，不知是甚麼人到來，隻聽白雲天鼓氣號令：“爹！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漸漸的，霧裡嗩呐聲益清澈，但覺海麵狠惡起伏，似有甚麼巨物逼近而來，正感駭然間，猛聽“砰”地大響，朝鮮戰船給狠狠撞了一記，帶得商船高低震驚，世人有的扶住船舷，有的跌坐在地，卻不約而同張大了嘴，齊朝右舷瞻仰而去。

聽得對方記得本身的詩句，白璧暇心下大喜，忙道：“不敢、不敢，恰是拙作，有辱大人清聽了。”徐爾正責備道：“甚麼辱不辱的？白督師的詩詞帶著英烈俠氣，豪放慷慨，特彆是那股報國之心，更是躍然紙上。單以文采而論，不知賽過那些翰林進士多少倍……您如此蓋世文章，怎能夠老是看不起本身呢？”白璧暇不由感慨萬千，歎道：“大人談笑了，白某一介武夫，豈敢與天下文學才子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