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3頁/共6頁]

應蘭風感覺這景象非常奇特，但究竟如此，卻不得不叫他佩服，現在那黑婆是否搗蛋是小，隻盼真的能下得雨來。

應蘭風本是紈絝，雖有幾分聰明，隻是材質並不如何出眾，加上之前很不長進，是以在新輩後輩中毫無光芒，頗受了些蕭瑟，但是自禦前得寵以後，頓時天下聞名，前來講親的人又絡繹不斷。

前幾年，這一對伉儷磕磕絆絆，還算是順風順水，第四個年初上，泰州這處所俄然大旱。

黑婆親眼目睹這駭人氣象，昏死疇昔，瞬息醒來，吵嘴流涎，已然瘋顛。

驕陽當空，未幾時候，應蘭風的汗已經濕透了渾身衣裳，本來端方的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百姓們見狀，非常打動，有人便哭出聲來，跟著跪在地上，有人苦請應蘭風下來，應蘭風隻置若罔聞，巋然不動。

那黑婆跟黑天牛一聽，嚇得魂飛魄散，應蘭風雷厲流行，舉手把火把一丟，頓時烈焰萬丈，燒得黑天牛慘叫不休，但是未幾時便悄無聲氣。

應蘭風雖不算實足的彼蒼大老爺，但自向來到這僻遠的小縣城，治下倒也向來承平無事，眼看民生也垂垂地有了轉機，哪想到會出這等事。

傍晚時分，黑婆上了台子，打鼓燒紙，手舞足蹈，做了一場，世人見狀，心中有幾分畏敬，一個個回到家中，伸長脖子看天，隻見傍晚滿天繁星，過了子時，俄然之間刮颳風來，吹來烏雲，擋了滿天繁星。

自此以後應蘭風便有些轉性，不再似之前的浪蕩，開端昂揚苦讀，也是他有些聰明，加上幾分運道，三年後竟一鳴驚人，在科考裡嶄露頭角，固然名次並不靠前，但聖上念他是公侯後輩，禦前又見他生得玉麵秀美，風韻超卓，是以非常嘉許，皇恩浩大，將他外放了知縣，算是曆練以備後用的意義。

李氏瞧著不甚安妥，待要禁止，卻又不捨放棄這絲但願，隻好謹慎從旁瞧著，悄悄防備。待那婆子入內看應懷真的時候，應蘭風猛可裡想起：這婆子不是彆個，恰是之前捉入縲絏的黑天牛之母，當日曾來縣衙胡鬨過多次的黑婆……

應蘭風自誇不是孫猴子，請不得四海龍王，每日跌足捶胸，望天長歎，憂心如焚卻無濟於事。

百姓們聽了這番大話，有不信的，卻更有一半是信了的，紛繁懇求放過黑天牛。

那份發自心底的狂喜，讓人動容，應蘭風大笑，一步向前，心底想到的倒是之前他出門時候，跟小女應懷真告彆時候，女孩兒趴在他胸口說的話。

而應蘭風整小我被曬得氣味奄奄，已半是昏迷，隻一口氣撐著不動罷了，就在這存亡一刻，應蘭風的衣袖俄然悄悄一飄，底下有人道：“甚麼聲兒？”

應蘭風正要命人脫手再打，神婆俄然道：“大人，民婦能求雨。”

愛女總算轉危為安，應蘭風算是人逢喪事，打起精力，重跟縣衙的師爺以及鄉老們商討如何救災之事，如此忙繁忙碌，又過了數日，縣衙外一片鼓譟，派人去看，竟然是十幾個百姓，押著一小我來了，那人真真也是昔日瞭解，不是黑天牛又是那個？

先是天不下雨，烈陽高照，繼而河道乾枯，水井榦枯，地步青苗也逐步枯死……官方有渴死人的事不說，另有村莊的百姓為了爭奪有水的井頭，生出很多持械毆鬥的案件，平白死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