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第3頁/共4頁]

這兩場事產生的機會如此偶合，偶合到讓人不去把兩件事連在一起想都不成。

當時她轉頭那一眼，雖並無任何慍怒之情，唐毅的心卻都涼了……這會子她也並冇有哭鬨，卻凡是笑麵相對，他雖則想自欺欺人地覺著統統承平無事，但是到底是個奪目覺醒之人，心中竟是難掩的忐忑難安。

次日，唐毅自去早朝，懷真也早就醒來，自從有了小瑾兒，因他經常半夜喧華，竟也讓她有些睡不平穩，一貫甚是淺眠。

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以來，又有多少忠臣良將，便是這般了局？但是為國而生，為國而亡，即使抱屈帶屈，又能如何？也隻是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赤忱照汗青罷了。

竟是賢臣的自行寫照了。

唐毅便也看了小瑾兒一眼，卻見小孩兒閉著雙眸，公然溫馨正睡著，長睫安寧地勾出一個弧，眉眼中模糊透暴露懷真的神韻來。

懷真微微點了點頭，卻不等他說完便道：“實在三爺現在也有些吃不準了，也有些猜不準父親到底是忠是奸，故而才如許束手束腳，難以行事，隻是看在我的麵兒上……才臨時保全父親一條性命，究竟上，倘若不是因為我，隻怕三爺這會子，也早就主張殺了父親了，對不對？”

不料他並不肯放，懷真行動漸大，卻掙不脫，隻要不肯出聲，恐怕把小瑾兒驚醒，且她畢竟力量微小，掙了半晌，反把本身弄得氣喘籲籲，當下罷休罷了。

再試想，即使不牽涉此點，若新帝被刺身亡，國將何國？新羅處所正在交兵，即使倉猝裡再攙扶個未得群臣之心的趙燁即位，隻怕於民氣軍心也大不妙。

但是這會兒聽到他親口這般承認，才曉得，本來先前那一場，竟隻是一點兒刀尖刺入，痛不過爾爾，這時候，纔是真真正正的叫人痛不欲生。

不管背後教唆這統統的真凶到底是誰，隻要一日不水落石出，這統統的罪名便隻能在應蘭風的頭上！

不知是如何出了宮門的，隻是上了肩輿，往禮部自歸去。

唐毅並不答覆，隻過了會子，才道：“我曉得懷真內心是惱我了。”

話說唐毅自禮部返來，在門口看著裡間兒懷真照顧小瑾兒，不知不覺竟過了半晌。

起家先打量了會兒孩兒，因方纔丫環抱去吃了奶，現在卻也安穩，見懷真過來了，便衝著她樂顛顛地笑。

雖有丫環們瞥見，卻因夙來畏敬，現在見他寂靜無言，更加不敢靠近了，是以竟無人吱聲。

而程翰林之以是能站出來發言，除了王浣紗在家中以死相逼外，何嘗不是因為唐毅暗中授意的原因。

懷真微微掙了掙，無果，便不再動，隻低聲說：“做甚麼？”

若公然有那些用心險惡之徒這般猜想，再鬨動了太上皇的肝火，以太上皇越來越猜忌的脾氣，隻怕偌大的唐家……

懷真並不言語，唐毅便道：“你惱我冇有相救嶽父出詔獄，叫他受了那很多苦，對麼？”

試問在這類時勢之下，倒是該叫他如何行事？賭上統統，不計統統行事，以他之能天然能夠救應蘭風出獄，但是……劈麵而來的，隻怕會是更龐大難以摒擋的更大風雨，群臣質疑，民氣渙散，乃至是以擺盪國之底子。

懷真忍著淚，但是卻那裡能夠忍得住？抬手按了按眉心：“我曉得……”實在她早就曉得，自從聞聲書房中唐毅跟唐堅的對話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