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容劫難逃風月_分節閱讀_147[第1頁/共4頁]

我聞詩傷感，一晌貪歡，於他於我，念得此身為何？

我來到長川已經一個多月了，未至長川時，蕭晚風便已命令，為我築夜梧宮。幽桐殿，從江南邊疆移來五百株梧桐，皆是發展百年以上的青梧數丈高，闊葉點點如玉，隆冬富強成蔭，暮秋黃蝶蹁躚。半月前夕梧宮築成，我搬居此處。

再觀天旭台，竟與北麵皇都之天子祭奠禱文的崇瑤台遙遙相對，乃至有超出之勢。

他笑笑，又喝了幾口，道：“傳聞本日左仆射大人家的李夫人邀你賞花、南安郡侯的筱夫人邀你聽琵琶曲，又被你回絕了。”

現在也隻要戰戰兢兢地順服君意，不被找到殺頭的把柄纔是識時務，倒是將滿腔恨意往我身上倒，指不定公開裡痛罵我女色誤國。

我點頭說：“行，今後我為你煎藥吧。”

本日，蕭晚風下旨，為我築鳳凰台，殿台表裡遍植梧桐修竹，以昭吉利安然；又三日，命令開鑿瓊瑤池，池中移植青、紅、白三蓮，遙相輝映，亂世妖嬈。而後，常有寶貴珠寶、希奇古玩、奇珍奇獸、天下名肴等，皆派人往夜梧宮中送。

他在一旁含笑悄悄看著，眼底儘是寵溺。

心知他故意戲弄我，不由忿忿瞪他，呼吸逐步困難起來。他發覺我的神采，遂攬過我的頸項，與我擁吻，便覺醇厚的氣味帶著藥草的甘苦充滿我統統的感官。

蕭晚風說，便要世人皆來把你奉迎。我負氣地說，就不讓你如願，不給他們阿諛奉迎的機遇。

蕭晚風抬頭飲下杯酒，他擊掌兩下，六合轟轟作響，便見四正的殿台中心，那塊寬六丈三尺長十丈八寸的白玉台緩緩往擺佈兩側分開，玉台下竟是蓮花池，葉肥花嫩，濯水而妖。

水聲嘩嘩，兩人掉落池底，又緩緩上浮。那粼粼波麵，投射著明月的映照，由水底望去，一潭烏黑的水光，閃閃發亮。

依依斜橋，模糊笙簫，不知那個吹奏似水韶華。

蕭晚風大笑：“悅容公然聰明，深知我心。”他內斂薄情，極少有大喜大怒之態，徹夜卻笑得如此放縱，是是以刻隻要我們兩人對飲，或是如願竊國而淋漓痛快了？

你覺得他蕭晚風當真為了立我為後衝冠一怒殺忠良？不，那僅僅隻是大要罷了，古往今來“狡兔儘，嘍囉烹；飛鳥儘，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的例子多不堪數，他們焉能不知？

我接過藥碗，那藥汁濃稠得似墨，飄入鼻端的藥味濃厚，我卻覺出貧寒裡的甘綿，彷彿繚繞在悲喜邊沿的滋味，無端令人感覺心安。又心想他自小吃著這苦東西長大，也真是難為了。

夜風拂過，那一池的蓮花顫抖著，彷彿跟著那聲感喟，刹時乾枯，歡愉地死去了。

那月色淒迷，如千觴散儘的珍珠，滿地點點迷光。

統統水到渠成，蕭晚風推遲不下，遂適應天命。

長川高低，趨炎附勢奉迎我之人甚多，嫉恨怨怒我之人也很多。世人觀其表，怎不知其相？

我說：“你的部下四周漫衍群情，煽動將兵士變情感，卻非是為了兵變，而是意在震懾後經朝堂。天子年幼，太後無權，聞此動靜，何異於四周楚歌？就在天子已成驚弓之鳥時，你隻需調派善詞令者遊說，比如你的mm蕭晚燈，將弓弦悄悄一拉，無需上箭，驚鳥隻會被騙。這不，天子和太後為安度餘生，誌願奉上聖旨，你不費一兵一卒，乃至不消揹負弑君罵名，就這麼名正言順堂而皇之地登上古刹高堂，執掌至尊權益。晚風之計，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