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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容劫難逃風月_分節閱讀_147[第2頁/共4頁]

也不知喝很多了,或是看得太癡迷,他那夙來慘白的麵龐竟出現了奇特的紅暈,如染灼灼桃花。情到濃時,他便棄了酒杯,儘情鼓掌而詩,一首《浪淘沙》,道是:“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單獨莫憑欄,無窮江山,彆時輕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當夜於天旭台設席,蕭晚風與我並肩退席上坐,世人下拜,序列陪坐。我模糊發覺,此宴滿盈著一股非同平常的氛圍。

依依斜橋,模糊笙簫,不知那個吹奏似水韶華。

金樽在手,他不急不緩地抿下一口,佯裝不解道:“悅容何意?”

我驚奇道:“這……”

長川王謝貴胄家的女眷們時有來存候問候的,或是美意款款邀我共賞戲文、花樂、歌舞等等,皆被我以身材不適婉拒了。

盛了一勺往他口中送去,他乖順地喝著,歎道:“這般苦滋味,愈發讓我記念起昔日悅容為我煎的藥,回味甜美,無一絲苦澀。”

我淺啜杯酒,暗笑何為天命?不過是一場蓄意的運營,經心的安排。

所幸這是場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雨過天霽,陽光也破雲而出。

宴至半酣,蕭晚風漸有醉意,這時阜陽王離座,行於殿台中心,奉上大禮,竟是傳國玉璽。

座下世人皆出列,跪於其下,齊呼:“吾皇萬歲!”

衣袖展露,他遙指橫亙在蓮花池上的那方玉色長台,橫飛入天,好似一線間,道:“如此良辰美景,豈能虛設?自四年前姑母壽誕那日賞過你在蓮花台上一曲騰空飛舞以後,時候歌舞曼妙,縱有萬般風情,也再難入我眼了。悅容,為我舞一曲吧。”

一時恩寵極盛,前來存候問候之人愈發多起來,被拒之人更多。

蕭晚風笑道:“就是要他們看明白,甚麼樣的人是他們應當阿諛奉迎的,甚麼樣的人是他們最不能獲咎的。”熾熱的日光逆在他的頭頂,隻看得清他的嘴角如鉤的笑意,彷彿永久都那麼諱莫如深。

統統水到渠成,蕭晚風推遲不下,遂適應天命。

路遙迎了過來,焦心道:“主公,前些日子您淋了雨便起了十多日的燒,這會兒便彆折騰了,快些回屋子裡去吧,算是卑職求您了。”

再觀天旭台,竟與北麵皇都之天子祭奠禱文的崇瑤台遙遙相對,乃至有超出之勢。

蕭晚風沉默稍會,隨即痛斥世人大逆不道。稍會,翰林院大學士袁金恒出列,奉以天子禪讓聖旨。古有聖賢堯帝禪位於舜,今有幽帝效仿聖君,禪位於鄭公。

我回眸衝他笑道:“晚風,我終究明白你為甚麼老是赤著腳走路了,腳底冰冰冷涼的,真的很風趣呢!”

“哦噢?”他微揚眉梢,笑問:“你曉得我喜好的是甚麼樣的女人?”

蕭晚傳聞言,聲色穩定,將一個權高位重的老臣杖斃庭下,又將一個軍功卓著的將軍拖出午門腰斬,複而撤職了十三名文臣八名武將,才讓反對聲沉默殆儘,轉而變成附和的擁戴聲。

頃刻心驚,我怎起瞭如許動機!猛地將手自他掌中抽回,他冷靜看我,好久好久,說:“我們歸去吧。”

我不理睬他,跳出紙傘的庇佑複而安步雨中,點著腳尖在青玉斑石上騰躍,沿著斑石上雕鏤的一朵朵紅蓮一步步挪動,彷彿腳下都莞爾生出了蓮花。我感覺風趣,翩翩引袖扭轉,玩得更起興,滿身也都濕濕噠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