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生[第1頁/共3頁]

靖禎答：“四哥已經找到了。”

靖禎彷彿恍然想起甚麼似的，問道：“就是先前得了痘疹的阿誰宮女？”

阮嘉心頭一震，急欲聽他下文。

一向在旁奉侍的紅萼將後果結果，加上侍衛和阮明暉的證詞十足論述了一遍，天子方纔點頭道：“本來如此。”忽又一拍桌子，佯怒道：“蘭妃，太後所言是否失實？”

靖禎歉然道：“讓母後擔憂，是兒子粗心了。不過那仁德殿乃前朝重地，兒子是怕玥兒闖出甚麼大禍來，才一時情急，忘了分寸。”

待她們姐妹走後，宮室中隻留下母子二人，太火線長長歎了口氣，對身側的養子道：“天子可知，你這般偏袒楊氏，實在也會害了她……”

太後思忖了半晌，緩緩道：“天子說的有幾分事理。但是……”她目光一凜，忿然道：“即便這丫頭跟穆氏無關，楊氏私縱殉葬妃嬪，又當作何解釋！”

太後緩緩道：“哀家曉得，你們都覺得哀家年青的時候，不得你父皇愛好，便恨極了像顧氏和穆氏如許博得君心的寵妃。實在不然，哀家並不恨她們，哀家永久隻擔憂一件事，就是她們可否威脅到哀家的中宮之位！不然毓貴太妃這麼多年，如何會在哀家身邊過得好好的呢？”

靖禎一怔，沉默無語。

見靖禎不語，她又道：“何況天子有冇有想過，你如許毫無顧忌地寵嬖她，便是將她置於風口浪尖。宮內裡這麼多女人，每天都盯著她，恨不得要噬其肉、啖其血，你能護她一時，又能護她一世嗎？”

靖禎何嘗冇有想過，他隻是過分信賴本身，既為一國之君，莫非還不能庇護戔戔一個弱女子？不能恣情去偏寵本身愛好之人？

靖禎素知蘭妃體弱，此番跪了幾個時候已垂垂不支，便叮嚀了人扶她起來，賜了椅座，又表示阮嘉：“既然太後不究查你了，還不從速謝恩？”

蘭妃道：“並無此事。阿沅是臣妾在掖庭裡偶爾碰到的，當時她已病重，臣妾見她與臣妾已故的表妹極其類似，又喜她聰慧，便將她收留在宮裡。”

太後號召他來榻上同坐，又差人遣走了阮明暉，喜色卻不見稍減一分：“仁德殿的事哀家都問清楚了。臨時非論綺玥是不是在玩鬨，你可知，身為天子，一己安危關乎天下興衰。萬一有個閃失，你如何對得起大周列祖列宗！”

靖禎赧然道：“朕是天子，天然尊崇母後的大局看法。”

太後見了他並冇有歡暢起來，兀自嘲笑道：“天子仍然籌算替她瞞天過海嗎？”

靖禎向太後展顏笑道：“看來是母後曲解了，這宮女朕之前也見過，父皇出殯前便在蘭妃身邊服侍的。”

阮嘉趁機強打起精力，爽然笑道：“就是，皇上都如許說了，太後孃娘如何還不信呢？奴婢說過，人有類似，物有不異。太後孃娘不感覺奴婢和蘭妃娘娘也有幾分類似麼，但是娘娘始終是娘娘，奴婢仍然是奴婢呀。”

太後問：“何事？”

靖禎進了殿門，隻見一地粉瓷玉碎，太後瞋目圓睜地俯視著堂下一世人等。那些人看到天子駕臨，又伏在地上向他叩首，口中道著“萬福金安”。

諸人都是一驚，蘭妃啟聲道：“臣妾與阿沅非常投緣，原想著認她做了義妹，讓她……”

太後眉眼中似有一絲憂愁，感喟道：“哀家也不是用心要難堪楊氏，隻是擔憂她恃寵生嬌，會做出甚麼對天子倒黴的事情來。現在看來，倒是哀家多慮了，她彷彿，對天子並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