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郎[第1頁/共3頁]
這位皇四子的生母原是先帝的瑾妃娘娘,建昭五年和七年間,她前後生下了皇長女綺瑜與皇四子靖嶼。隻可惜瑾妃紅顏命薄,誕下龍裔後不久因病而故。當時中宮膝下無子,便求了先帝把靖嶼要來扶養。
蒔香道:“宜秋姑姑給的好東西,我也冇用的上,你且用著吧。”
蒔香回本身床頭摸出一個木盒,從中取了一隻瓷盒,遞過來給她:“你抹抹這個。”
外頭是午後驕陽似火,太後聽到這“神態變態”幾字,倒是頃刻變得怔仲恍忽,一顆心便像是被丟進了冰窟子普通,喃喃道:“都是我的錯……”
紅萼扶著她道:“娘娘莫要難過了,幸虧四郎也找返來了。娘娘此後每天瞧著他,另有太醫給看著,想必有一日會好的。”
靖禎道:“四哥,這是我們的母後。”
她趕緊回道:“奴婢在。”
靖嶼一聽歡暢地雙手拍掌,嘴上連聲說好。隻是他這手掌一分開樹杈,那腿腳的力量不敷以纏住樹乾,身子便刹時鬆垮了下來。他本能地用手去夠住樹枝,但是腳上力道已鬆,再一掙紮,整小我的重量讓那根樹枝不堪重負——
這日太後決計將靖嶼留在長寧宮看顧一陣子。一來他已被廢為庶人,又是成年男人,不好為他安排宮殿獨居,二來太後也實在放心不下。天子走後,又叫了太醫來為靖嶼詳細診治,繁忙到了傍晚,才稍稍歇下。
幾人均是錯愕,又不知該如何喝止他這偶然的衝撞。算來皇四子本年二十有七,現在麵貌飽經風霜,心智卻如三歲孩童普通。可這,又能怪誰呢?太後眼圈一紅,握著他的手道:“母後就是孃親的意義。嶼兒,還記得孃親嗎?”
阿沅心中一動,答:“太後孃娘母範天下,天然是天下人的主子。”
紅萼想了想,朝他喊:“四郎快下來,奴婢做了您最愛吃的藕粉圓子。”
阿沅謝過了她,又將患處都塗抹了一遍藥膏,方纔甜甜睡下。一覺醒來,已是辰時。見蒔香還睡得沉,她輕手重腳地穿戴洗漱出了門,宜秋正在屋內裡等著她。
小琳子哭道:“主子隻是一個不冇重視,四皇爺就上了樹……”
當下紅萼姑姑送走了蘭妃返來,正看到太後拿絹帕拭了眼角,一問方知是皇四子的動靜,不由也抹了淚道:“四郎可算找到了。”
阿沅翻開那瓷盒,內裡裝的是白脂普通的半透明膏藥,聞起來有些薄荷的暗香。她沾了一點抹在傷口上,頓時便感到那一小塊肌膚清冷非常,也不覺疼痛了。
太後問:“何事如此鎮靜?”
見他欲言又止,太後問:“不過如何?”
“嶼兒……”太後從榻上走下來,顫顫地伸脫手去,輕撫在他的鬢角上,一聲呼喊隻讓人感覺這不過是天底下最平常的一個母親。
紅萼拿出一把金葉子塞到他手中,柔聲慰道:“四郎彆急,錢都在姑姑這兒,替你收著呢。”
彼時太後已經妝點結束,正襟端坐於裡間榻上,見她來了,伸手遞過來一根尺長的瑪瑙水煙桿兒。
世人正品賞著花草,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叫,紅萼怒喝道:“太後鳳駕在此,何人在那邊鼓譟!”
靖嶼搖點頭,俄然甩開她的手,縮到靖禎身後道:“你哄人!他們都說,我是個傻子,以是爹孃早不要我了。如何會有一個這麼都雅的孃親?你是不是也要騙我的錢!”他想把手伸進腰間的口袋裡,可那縫著口袋的藍布褂子早就換了下來。他摸了半天冇摸到,急得將近哭出來:“你們不要騙我的錢了……我冇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