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蝶幸[第3頁/共5頁]
那兩人皆是一愣,莫說聖駕,這些年他們就連妃嬪皇子也未曾見過一個。直到麵前掃過一團明黃色的影子,方纔覺悟過來,雙雙跪倒在地。小石頭嚇得氣都出不順了:“奴——主子講錯,請皇上恕罪!”
“本年幾歲了?”天子凝睇著她。
“以是你在這裡做事,那是受了恭定皇貴妃的恩澤。”天子深思了半晌,回過甚朝周良叮嚀道,“朕受天母靈蝶指引,得見才子。馬上傳朕的旨意,鸞清宮宮女阮氏,德麵貌恭,甚得朕意,朕要封她個……鸞清宮的主殿,位分低了怕是不當,那就嬪位吧。”
“我……我也說不上來,大抵是我們種的杜鵑花引來的吧。”
“這內裡住的是……”
“周良。”
誰知好景不長,靖祈太子十九歲那年遭奸人讒諂,被誣企圖謀反。厥後雖得昭雪,但是建昭帝脾氣多疑,狐疑生暗竇,此事以後天子多次因小事怒斥太子,又垂垂蕭瑟於他。太子從小隆恩重寵,何曾受過這等委曲,不出一年的工夫,竟積怨成疾,放手人寰了。建昭帝痛失愛子,自責不已,而那皇貴妃就這麼一個獨子,更經不住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斷腸之痛,就此一病不起,冇過量久亦隨太子去了。
經曆喪妻喪子以後,建昭帝彷彿將任務都歸結為本身的狐疑,以罪己為名大赦天下。對待嬪妃與子嗣,且不說更加優渥寬大,乃至到了放縱的境地。但是這顧氏居住的宮殿便成了後宮禁地,誰也不敢在他麵前提起鸞清宮、皇貴妃、靖祈太子這幾個字,天子也再不安排新人入主宮中。
天子並不看他,徑直走向花壇邊跪著的淺粉色宮裝女子,用手指著她道:“你,叫甚麼名字?”
天子惡感地皺眉:“說了你一句,你便跟朕打草率眼了。”
建昭三十二年,四十八歲的天子,後宮乾枯,七年未得子嗣。
天子擺手道:“這些話朕聽很多了,冇意義,朕老了,瞥見你們這些年青人,就像回到了疇前。你才十五,想必進宮光陰不長,你可知,鸞清宮之前住的是誰?”
天子一下抄起案桌上的赤金麒麟紋三足香鼎,朝他狠狠砸去:“蠢奴!這是朕的後宮,朕愛上哪兒便上哪兒,豈容一個婦人置喙!”
金鼎偏了三分,砸落在地磚上,擲地鏗然有聲。內侍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忙不迭地用力抽了本身幾個大耳光,邊哭道:“主子該死,主子該死,皇上賢明神武,是主子多嘴了!”
“皇上!皇上!”周良的聲音又尖又細,現在聽起來分外刺耳,“那但是鸞清宮!”
約莫在內廷中追逐了半個時候,天子麵色潮紅,氣喘籲籲。自從痛失太子與皇貴妃後,他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直到近兩年,天子極度寵任幾個官方方士,以煉製的金丹補身,又用各式熏香強行提神,大要上陽剛如虎狼,實則內裡早已被掏空。此時他哈腰籲氣,更顯得身材浮腫、大腹便便。
天子彷彿表情很好,並不在乎他們講錯之過。他沿著姹紫嫣紅的花圃走了幾步,帶著笑意問道:“這宮裡,就你們兩小我嗎?”
聽聞,前朝天子曾讓他的嬪妃們在各自宮門前蒔植花草,天子以胡蝶為領導,胡蝶飛往哪處,天子當晚便臨幸那邊的妃子。後宮當中向來人比花嬌,想來定是極儘浪漫靡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