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狹路[第1頁/共3頁]
漫天的怪鳥嗅著那些女子身上的血腥味,紛繁急衝而下,狠惡地啄食傷口,不時有女子被它們的利爪生生扯破開來,慘叫身亡。大漢們則收回淫猥的狂笑,或揮鞭擯除,或乾脆一刀將繩索堵截,看著女子墜落水中,引群鳥爭啄。
那些怪鳥所抓的,竟然是幾截被撕扯斷裂的殘屍!此中一個乃是被劈成一半的人頭,左臉已經冇了,右臉瞪著眼睛,猶自固結著惶恐悲怒,死不瞑目。
最慘烈的當屬被吊在桅梁上的六七個女子,個個身中數十箭,體無完膚,在眾怪鳥不竭地盤旋撲食下,腸子搖擺,血肉恍惚,有些乃至已暴露了森森白骨。
海東青在船舷上不斷地盤桓騰躍,振翅尖叫,彷彿仍非常不安。
如有女子搏命抵擋,當即被他們綁在繩索上,垂下船舷。略一數去,船舷周沿竟垂了近百條長繩,每條繩索上都綁著兩三個赤身女子,淤痕遍體,號哭掙紮,慘不忍睹。
許宣從河中撈起半截短肢,凝神端看,心中突突亂跳,暗想:“若輿圖標註無誤,這兒間隔‘天鵝寨’最多不過十裡。這些屍身血肉淋漓,死了不過個把時候,莫非‘天鵝寨’產生了甚麼劇變?”
許宣精力大振,正想吃點醃魚,持續前行,海東青俄然呀呀厲叫,在他肩上跳來跳去,極其煩躁。接著又聽空中傳來幾聲怪叫,昂首望去,心中猛地一凜。隻見幾隻醜惡的巨鳥抓著幾個血淋淋的東西從東邊緩慢飛來,定睛一看,更是汗毛直乍。
世人紛繁轉頭望來,瞧見立在他肩上的純白海東青,無不暴露貪婪欣喜的神采,齊聲喝彩。幾個男人舉起號角,抬頭長吹。
“呀!呀!呀!呀!”漫天怪鳥洶洶如潮地怪叫著,跟著號角聲迴旋亂舞,鋪天蓋地朝他衝來。
那兒泊了一艘三桅大船,船長百餘丈,最寬處靠近四十丈,樓艙高四層,絢麗高闊,艉艙更宏偉如城樓。帆布已全數降下,主桅上綠旗獵獵招展,畫了一隻血紅的怪鳥,藍睛白爪,猙獰凶暴,與四週迴旋亂舞的凶禽極其類似。
許宣呼吸一窒,整小我彷彿都被右臂的氣旋卷得飛了起來,天旋地轉,陀螺似的衝出八九丈遠,順勢揮動木槳,往下方湖麵再一猛擊,沖天反彈,高高地躍上了船麵。
許宣雖不知來龍去脈,也能猜出這幫惡漢必是至為殘暴的海盜,豢養了數以百計的凶禽,攻入“天鵝寨”。燒殺擄掠以後,將村寨中的女子全都抓到船上淫辱取樂,稍有不從,立即虐待致死。
“嘩”地一聲,水浪噴濺,他右手揮槳在河麵上奮力一拍,重又濕淋淋地破空飛起,大喝著朝那大船掠去。順勢縱橫亂掃,將劈麵衝來的幾隻怪鳥劈得斷羽紛飛,哀號墜落。
而後左掌一拍,驀地沖天拔起,右手揮動木槳,“砰砰”掃中上方衝落的兩隻怪鳥,頓時將它們打得血肉迸濺,慘叫橫飛。
許宣一凜,此人聲音竟是標準的臨安官話,莫非這些海盜竟是從大宋來的?不等細想,“嗖嗖”之聲高文,眾盜爭相開弓朝他攢射。他身在半空,無處可躲,情急之下,本能地捏指換訣,一記“水火未濟”,揮槳朝前猛掃。
隻見火光沖天,無數怪鳥漫天亂舞。火勢沿著河邊的樹林,一向伸展到半山,燒得岩壁赤紅,大河儘染。
但是此時無路可走,就算火線真成了火海刀山,也隻要硬著頭皮衝疇昔了。當下乾脆飽餐一頓,倒頭躺在船篷裡睡了兩個時候,養足精力。到了傍晚,才盪舟全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