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將把酒歎前緣[第1頁/共3頁]
自那以後,左連祁便失落了半月不足,亦爾隻道他是奉了命去轄區觀察,林瀟也不點破,他雖曾對那左連祁生過幾分崇拜之心,現在看來,倒是頗不覺得意的。
“你曉得的?你……”左連祁霍然回身,回踏至她麵前,臉帶鬱色,“你原就曉得貳心中另有所愛,卻還是甘心嫁他?他就這麼好不成!”
亦爾咬了唇,扯開抹笑容,澀道:“他不好……可我,除了他誰也不要。”
他怎會甘心嗬!打小便放在心尖上疼著的人就如許成了彆家的。左連祁這才動了查他秘聞的心機,卻不想查著瞭如許的底。他倉促趕返來,隻為了阻這一場婚事,誰知她竟是曉得的,還用了那樣些話來堵他,倒教他成了笑話一場!
“嗬。”左連祁啞笑了聲,道,“聽聞光緒年間,北平林家出了個神童少爺,自幼便能文能武,名聲大得很,誰知大了竟同府裡一個屈姓的丫環跑了,而後便訊息全無……這事,林參謀可曉得?”
左連祁複道:“你清楚便是那私奔的林家少爺,與那屈綾好是一對無媒苟合的野鴛鴦。你參軍以後,你二人藏身之處被毀。原覺得屈綾已死,卻不想那日天津府裡竟教你見著她另攀了高枝,你心有不甘,這才生了同亦爾結婚的心機,我說的可對?”
林瀟好似恍然大悟般點點頭,道:“你原是說的她……她與我倒真是一場老瞭解了。”
左連祁對年亦爾那幾用心機,隻怕生了眼的人便能看出,林瀟非癡兒,又豈會看不明白?隻是明白又當如何?莫說年亦爾對左連祁無那心機,便是有,他還能讓了那左連祁未曾?
年亦爾徐行走來,還是一身素淨的衣裙,捲髮整齊地打理好散在肩頭,明眸皓齒,緊緊攥住他的心。
他轉回身,左連祁抱臂站在原處,脊背挺直,滿臉俱是淡然的神情。清楚說的是那樣一番挑釁的話,神采倒是這般風輕雲淡,這個男人,豺狼普通傷害。
不值,不值嗬!她如許的女子,該有至心疼她的人來婚配。
――卷二 完
怎會不知?她自小在他家中長到十數歲,他夙來待她極好。如他如許的人,原就不是好脾氣的,這軍中高低哪個不怕他、不敬他?可他偏在她跟前軟的像團棉花,冇半點脾氣。她又如何會不明白此中啟事,隻是曉得,便也不說破罷了。
林瀟驀地頓步,不過斯須便淡道:“識得如何,不識得又當如何?”
左連祁隻是一徑看著林瀟不說話,林瀟亦不開口,半勾著唇角似笑非笑。二人對視了半晌,林瀟無了耐意,緩道:“左副官如果無事,我先去了。”說罷提步便走。
彼時已是十月末的時節,由秋入冬。隻是南邊素是暖和的,陽光亮豔得很,林瀟一身輕淺的戎服下浸了薄汗。
“站住!”左連祁一手扯了林瀟的戎服,低聲喝他。
左連祁冷哼:“我還道你林瀟是個豪傑,卻不料也是個孬的!明人不說暗話,你又何必同我說那些空的。”
“自是不敢的。”林瀟亦笑,笑容透著幾分古怪邪氣,“隻不過林瀟怎也是大帥親身汲引,左副官還是慎言為好。”
亦爾盯著他的眼,那雙鶩地如鷹隼般的眸子,這一時竟隻剩了被看破後的惶然無措。
左連祁生生頓了腳步,同她錯開小半個肩頭,他未曾轉頭,隻是問她:“你既已知他非至心待你,何必還要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