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將把酒歎前緣[第2頁/共3頁]
林瀟低頭瞥一眼被左連祁拉地有幾分變形的戎服領口,淡笑著將左連祁的手自領口上扯下甩開,輕道:“左副官,林瀟現在身居參謀一名,以你的身份,隻怕是號令不得林瀟了。”
亦爾倒是淡淡笑了,望著他的目光帶著些微氳氤的水汽,蘊著說不清的情素。
她的神采有些丟臉,似哭非哭的模樣。左連祁倒是看不見的,便隻聽她低低言道:“他的心機,我原就曉得的……”隻是不知那日婚宴上引地他如此失態的便是那人罷了。
左連祁驀地退後一大步,幾乎摔去。
“站住!”左連祁一手扯了林瀟的戎服,低聲喝他。
他,纔是真真的不值嗬!
“亦爾,你……全聽到了?”左連祁問得謹慎,恐怕再度傷了她。
林瀟言罷欲走,出了幾步,便聽左連祁沉聲問道:“林瀟,天津府李帥新娶的那位姓屈的姨太,你可識得?”
這十數年來,他的密意從不敢透露半分,現在這情被活生生地剖在他麵前,竟是這般濃烈地叫他猝不及防。
她,她全聞聲了不成?
左連祁生生頓了腳步,同她錯開小半個肩頭,他未曾轉頭,隻是問她:“你既已知他非至心待你,何必還要護著他?”
這些年她大了,經常四周玩去,他當她孩子心性,再加上戰事吃緊,也就不常阻著她玩。年帥原就有籌算把亦爾許了他,隻是這一推再推,擔擱了這些年。他本揣摩著待平了江西便向年帥提親,誰知這關頭竟教亦爾碰到了林瀟。
亦爾見著他的神采,也知自個這話說得有些傷人,不由得便斂了神采,輕歎道:“連祁,我知你是為我好,纔會這般……”
“自是不敢的。”林瀟亦笑,笑容透著幾分古怪邪氣,“隻不過林瀟怎也是大帥親身汲引,左副官還是慎言為好。”
左連祁鼻尖一澀,忙撇開首不去看她。
林瀟斂下睫,笑道:“左副官好興趣,怎的也探聽起這些個販子閒話來了?”
左連祁對年亦爾那幾用心機,隻怕生了眼的人便能看出,林瀟非癡兒,又豈會看不明白?隻是明白又當如何?莫說年亦爾對左連祁無那心機,便是有,他還能讓了那左連祁未曾?
林瀟驀地頓步,不過斯須便淡道:“識得如何,不識得又當如何?”
左連祁瞥定他,好半晌才冷冷吐出兩字:“屈綾。”
林瀟暗思著些許,不由哂笑一聲,他現在,可不是這般好人。
左連祁隻是一徑看著林瀟不說話,林瀟亦不開口,半勾著唇角似笑非笑。二人對視了半晌,林瀟無了耐意,緩道:“左副官如果無事,我先去了。”說罷提步便走。
他還道左連祁得躲過婚禮纔敢返來,這倒是有幾分出乎料想。
年亦爾徐行走來,還是一身素淨的衣裙,捲髮整齊地打理好散在肩頭,明眸皓齒,緊緊攥住他的心。
林瀟冷然:“卻不知左副官要我說些甚麼?”
她抬眸望他,眸底儘是足以傷人的痛苦。
左連祁一時便不知本身還能說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