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 兩個老帥[第1頁/共3頁]
宇文述判定結束了軍議。
郭榮冇有直說,但意義很直白,你做為東征最高統帥,不能被動戍守,而要主動反擊,要想方設法逼迫安東雄師奔襲平壤,最後不管勝負,都大大有助於第三次東征的勝利。
“從聞喜公的態度來講,齊王隻是棋子,黃台公纔是同道中人啊。”
“但是……”宇文述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說道,“從懷遠鎮這邊的近況來看,將帥們急於求勝,而衛士們士氣低迷,彆的籌辦不敷,必定會影響到渡河和攻城,一旦連番受挫,喪失又過大,累及軍心,結果就嚴峻了。”
以是聖主、宇文述、虞世基等君臣對南北戰役信心實足,當然,信心歸信心,該做的戰役籌辦還得做,不打無籌辦之戰,而第三次東征所能獲得的政治、軍事、交際上的勝利,以及這個勝利對聖主、中樞、衛府威權的穩固和加強,以及對衛府將士、中土公眾士氣的鼓勵,都是南北戰役所需籌辦的首要內容。
他一向不敢希冀安東軍隊締造古蹟,但遠征軍這邊的確存有很大風險,所覺得了確保預期目標的實現,遠征軍這邊當然要主動打擊,安東雄師的長途奔襲之計亦不能放棄。
但是,越是如此焦灼,越輕易出事。第三次東征不容有失,遠征軍也不準再敗,越是勝券在握,越要謹慎謹慎,每一步都要走得踏結結實,不答應一絲一毫的閃失。
更首要的是,在危難之刻,裴世矩這股政治權勢因為李平原的重新崛起而敏捷擴大,這將對鼎新派和保守派狠惡廝殺的朝堂、對在分裂門路上狂飆突進的兩京政治危急帶來難以估計的影響,這對鼎祚和中土運氣是好還是壞?對鼎新派和保守派是福還是禍?
兩人談到李景、薛世雄的暴躁心態,談到覆蓋在遠征軍之上的厚厚陰霾,表情非常沉重。
郭榮曉得宇文述擔憂甚麼,說實話他的表情也很龐大。裴世矩和李平原這對師徒太短長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每一次都鬨出天大動靜,疇昔如此,連續串目炫狼籍的戰略讓突厥汗國墮入分裂和戰亂,而榆林風暴的血雨腥風更是囊括中土;現在還是如此,不經意間安州光複了,東胡諸種臣服了,安東併入中土版圖了;而接下來他們要劍指高句麗,要以一己之力橫掃遠東,如果他們再一次勝利了,衛府的臉往哪擱?宇文述、來護兒、郭榮、李景這些衛府大將軍麵對裴世矩,另有甚麼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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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榮本年六十八,宇文述本年六十七,都已年近古稀,都是兵馬幾十年的老軍,都是聖主的股肱,雖附屬分歧政治個人,好處上有牴觸,但在東征這件事上,兩人倒是好處分歧,必須默符合作。
以是當時宇文述、來護兒、趙纔等人都估猜安東雄師要取間道長途奔襲平壤,直搗虎穴,而之以是有這類估猜,啟事很簡樸,安東軍隊若想自保,起首就不能到懷遠鎮與遠征軍主力彙合,以免羊入虎口,但安東軍隊又不能不打高句麗,因而就想了個彆例,取間道直殺平壤。至於裴世矩在奏章中說,李平原承諾,不攻陷平壤就與平壤玉石俱焚,誓死也不退過鴨綠水,那就隻能一笑置之了。
宇文述沉吟不決。
兩位老帥跟隨聖主,插手了西征,插手了兩次東征,咀嚼了勝利的高興,也吞嚥了失利的苦澀,對上對下、對內對外看得一清二楚,以是第三次東征,他們非常保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啟事無他,南北戰役即將發作,即便東、西兩部突厥瞻前顧後躊躇不決,中土這邊也必定要打,冇體例,海內衝突已不成減緩,聖主和鼎新派已無計可施,內鬨已不成製止,這類倒黴局勢下,南北戰役打得越遲,對中土就越倒黴,兩害相權取其輕,也隻能挑選以策動對外戰役來轉嫁海內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