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君臣攤牌[第2頁/共4頁]

或許本身窮儘平生做了那麼多，終究史乘上還是隻落個“篡國奸佞”的千古罵名。

李亨冷冷道：“事已至此，顧青，你到底想如何？殺了我們父子本身稱帝，還是另立新君，你挾天子以令諸侯？”

但為何仍感到如此怠倦呢？

彷彿……功成名就了？

顧青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心，歎道：“臣本是微末之民，出身不過是蜀州山村的農戶，少年時的我連飯都吃不飽，得了不測的境遇來長安為官，本也隻想做個亂世小吏，每天悠落拓閒地痞日子，懶惰度過平生……”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得令顧青現在想想都感覺累。

李嗣業魁偉高大的身影呈現在殿門外，鎮靜地抱拳道：“王爺，大喜！梁州與隴州報捷，常忠和馬璘孫九石兩部兵馬偷襲蜀軍和隴右軍，兩戰皆勝，劍南道節度使高仙芝，節度副使封常清亂軍當中被俘，隴右節度使仆固懷恩陣前被射殺，兩戰總計俘虜三萬餘人，餘者崩潰無蹤。”

“顧青！篡民賊子，竊奪朕的江山，朕與你拚了！”

李亨眼神聰慧地看著顧青，好久以後，俄然大哭起來。

逼宮勝利，大權在握，天子究竟是誰已經不首要了，換個聽話的反而對顧青更無益。

不知哪個將士俄然喊出了這一句非常犯諱的話。

顧青蒼茫了，腳步也垂垂變得遊移踟躇。

“王爺萬歲！”

顧青盯著李亨的臉，眼中俄然殺意大盛，冷冷道：“你我都清楚，這些都是亂來外人的謊話，但有一句話是真的，那就是，陛下真的龍禦棄世了。”

顧青，也隻不過是此中之一。

天快黑了，但很快還會天亮，周而複始，如同數千年王朝更迭的循環，世上哪來的千秋萬業？不過是一個又一個興衰循環罷了。

顧青說完深深地瞥了二人一眼，然後回身籌辦分開。

“禍害實在早已埋下伏筆，因為你在位的後二十餘年收縮驕傲了，不成一世了，創下了亂世便縱情吃苦了，你冷淡了賢臣，親信小人，李林甫，楊國忠，這些禍國之人欺上瞞下，將你哄得心花怒放，卻對天下百姓剝削虐待，而你，沉浸於滿朝文武歌功頌德當中不成自拔……”

顧青嘴角暴露諷刺的笑意：“這座江山，還能亂成甚麼樣？陛下深居禁宮，為何不睜眼看看天下百姓過著如何的日子？”

看著萬千喝彩的將士們，顧青睞裡終究有了一絲暖意，他的神情也不再遊移。

隻是本日此情此景，將士們高喊“萬歲”，卻實實在在有些犯諱了。

顧青嘲笑道：“二位高高在上，怕是很多年冇聽過如此刺耳的實話了吧？實話固然刺耳，但每個字都是實在的，我若哪句話說得不對，你們能夠辯駁。”

離顧青另稀有尺之遙時，李嗣業眉頭一皺，俄然抬腳朝李亨狠狠一踹，李亨被踹中腹部，身材倒飛數尺，重重栽落在地，捂著肚子痛呼起來。

“萬歲”兩個字，本來是不犯諱的，在宋朝之前，官方百姓的祝賀語裡也可說“萬歲”，皇室亦不忌諱。

他的神情垂垂果斷起來，心中俄然生出一股可貴一見的豪放之氣，仰天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