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去的人竟能活過來】[第1頁/共4頁]
――兩年來供職內史府,費經心力成為起居舍人,就為看到這冊實錄,卻冇想到……現在呈在他麵前的,僅僅隻要這麼一句話。
紙箋老舊而泛黃,上麵寫著記錄者的名字“左堂賢”,上麵一行小字,載著“明德十九年玄月至十仲春”。
“……廣田隸胥儘相爭,三阡一陌不敷稱。河穀發水欠收成,白白隻把龍王問……”齊昱漸漸唸了折上的兩句兒歌,哂笑道:“如此雙關之句,若說是孩童隨口唱出,那朕的江山此後還真是人才濟濟。”
溫彥之行到二樓雕欄邊,抱拳道:“驚擾大人,是下官。”
……
譽王還是忍不住問:“皇兄明知九龍錦之事,亦有康王之嫌,又為何恰好要讓賢哥哥去淮南?若真讓他見到康王,豈不兩相難堪?”
譽王垂下眼,“皇兄您繼位兩年不足,賢哥哥明幫暗助、走動朝臣皆是為您,站在哪邊,您內心尚比臣弟清楚。他與康王畢竟乃一母同胞,血濃於水,若康王現在真的活著,且暗害捲土重來,您此番……豈不是將他的親弟弟送去讓他拿住,以勒迫朝廷?”
此時現在,溫彥之站在內史府二樓的書架間,直覺層層盜汗透過背上的布料,打濕了重重官服。
在他的影象中,秦文樹並不是一個貪汙納賄的小人,遠遠不是。老秦是他的恩師,待他如親人。
他三人既是良師高徒,亦是忘年好友。
――若他記得冇有錯,當時老秦走出工部的時候,手上便抱著一個長條形木匣子。
當時他剛好和工部主事從外而來,遇見老秦,還向他討那木匣子來看:“老秦得了甚麼了不得的東西?哪朝的名畫?都給我們開開眼罷。”
――遵循時候推斷,老秦手上的木匣裡,便是那副獻給明德帝的畫?
齊昱拍拍他的肩膀,“小九,你竟日裡所思過量,於身材也無益,不如臨時放寬解。賢皇兄雖則是混鬨慣了,卻也是極有分寸之人,朕信他,你也該信他。”
明德十九年的事溫彥之兩年來已想過千遍萬編,統統的統統,清楚到像要溢超卓彩來。
可老秦倒是倉猝擺手,生澀地笑:“去去去,小鬼瞎混鬨,快去把屯田的票據出給戶部,拖了好些天。”
――十一月初七,獻古畫,帝欣喜。
秦文樹……秦文樹……
這兩年查閱無數記錄,溫彥之能夠必定,這便是秦家滿門抄斬之前,秦文樹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譽王斂眉,揣測一番道:“皇兄,兩年前康王逃至淮南原武,在茅廬當中*,化為灰燼,前去搜捕的策麟衛並未找到切當物證以證其死,或許此番兒歌背後,真是康王幸運逃脫,意欲東山複興也未可知。現在淮南大水民氣惶惑,我們亦當有所籌辦,不成給彆人可乘之機。”
此處他們向來見不到各宮嬪妃,故一貫隻將這三類人認得最清楚:一乃朝中要員,二乃宮中采買執事,而第三,便是天子跟前當差的人。
溫彥之略寂然地向後一步,垂下了手,將這冊紙箋放回了原處。
恰是明德皇曆的最後一年的最後一季。
溫彥之一早想好各種,此時隻道:“皇上有些庶務,下官不知當不當記,故來參閱參閱左舍人疇昔的實錄,已然找到了。”
雖則賢王有功,可不學無術也實在丟人。
譽王很感興趣地向前湊了湊,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