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去的人竟能活過來】[第2頁/共4頁]

夜雨後的氛圍潮濕，帶著絲縷悶熱，將重重殿宇染上暗淡的光彩。偶爾些許宮人挑著長燈，低頭垂眸從溫彥之中間倉促行過。

此處他們向來見不到各宮嬪妃，故一貫隻將這三類人認得最清楚：一乃朝中要員，二乃宮中采買執事，而第三，便是天子跟前當差的人。

說罷便酬酢著，倉促拜彆。

“不是康王？”譽王眼睛一亮，“您想摸索敵情？想曉得那躲在暗處的人究竟是誰？”

早在淮南大水的密報遞到齊昱桌上的時候，譽王的眼線便向齊昱稟報了水患之地呈現奇特兒歌的事，現下譽王呈給齊昱的折報，便是淮南眼線對各地兒歌做出的統錄。

溫彥之訥訥地抱拳：“勞煩勞煩，昨日落了東西在內史府，得先去取過。”說罷遞著名牌登記下，才進了宮門往內史府行去。

他三人既是良師高徒，亦是忘年好友。

譽王垂下眼，“皇兄您繼位兩年不足，賢哥哥明幫暗助、走動朝臣皆是為您，站在哪邊，您內心尚比臣弟清楚。他與康王畢竟乃一母同胞，血濃於水，若康王現在真的活著，且暗害捲土重來，您此番……豈不是將他的親弟弟送去讓他拿住，以勒迫朝廷？”

俄然一聲高呼，打斷了溫彥之的思考。內史府大堂的燈亮起了兩盞，內史監曹不韙和李掌事站在樓下向上望：“如何不點燈？”

十一月初，補葺之事流程已定，秦文樹帶著匠人去了善德宮，一一排查廊柱是否蛀蟲，當天倒是非常早就回到了工部。

十月尾，有內侍上報工部，說善德宮梁柱上的金漆脫落了一些，需求補葺加添。善德宮是永輝帝生前所用，乃是帝氣地點，故當時在位的明德帝也下達諭令，主點了秦文樹親身繪製梁柱彩繪，並要檢察內裡是否蛀蟲，將善德宮全部補葺一遍，由方知桐繪製圖紙。

……

他揮揮手，表示周福等內侍都退下。

齊昱撇撇嘴，“實在……”

廣田隸胥，廣隸為“康”。三阡一陌可看作三橫一豎，是個“王”字。河穀欠收，穀欠分解個“欲”，加上末句的白王之“皇”，便是“康王欲皇”四個字。

正要走，曹不韙俄然想起一事，道：“彥之，傳聞溫大人從北郊行宮回京了，你可傳聞啊？”

溫彥之緩緩蹲下來，雙手捧著腦袋，黛眉皺起，一任思路與回想馳騁開去。

這類人普通不懷美意，不是要借風水之事勾引百姓掏錢，便是要借天災*假預朝廷興亡，抑或漫衍個把兒歌、小曲，暗喻演說君主昏庸、臣子無能。

皇兄您逗我？虧我還感覺您很短長。

――若他記得冇有錯，當時老秦走出工部的時候，手上便抱著一個長條形木匣子。

這兩年查閱無數記錄，溫彥之能夠必定，這便是秦家滿門抄斬之前，秦文樹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次日，寅時遠遠未到，皇宮以南的乾元門保衛便見官道上緩緩走來一個身著沙青色官袍的男人。

雖則賢王有功，可不學無術也實在丟人。

溫彥之一早想好各種，此時隻道：“皇上有些庶務，下官不知當不當記，故來參閱參閱左舍人疇昔的實錄，已然找到了。”

齊昱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朕隻是以後想到，賢王前去能順帶摸索一下敵情，也挺不錯。若真是康王……”他抬手摸摸下巴，目中掠過一絲滑頭，“朕也想看看他們親兄弟到底能不能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