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一番心思（1）[第1頁/共3頁]

方稚桐接過帶著如有似無的荷香的汗巾，擦了臉，奉硯已尋了頂好的青色細葛道袍，為他換衣，又取了盈沙巾冠上，並小聲勸他：

方稚桐不耐煩應酬欲語還羞，幾次隔著團扇打量他的貴姐兒，儘管搖著摺扇，一起前行。

“二少爺返來了！老夫人都著人來問過好幾次了……”

待到得垂花門跟前，奉墨將本身提著的書囊雙手奉上，“少爺，那小的先行辭職。”

方稚桐進了祖母方老夫人的院子，立即有候在門前的婆子往裡通稟：“二少爺來了！”

方稚桐得了準予，自是歡樂，“感謝祖母！孫兒免得了。”

“桐哥兒長很多俊！比我家大姐兒還俊！”

方夫人和姨夫人正在低聲細語，聞聲背麵腳步聲漸近，遂停下來，轉頭一看，隻見兒子大步流星過來，朝她們一作揖，“母親，姨母，請諒解孩兒先行歸去，完成本日先生安插下的功課，少後再來陪母親和姨母敘話。”

隨後他踏下台階，叫門：“開門！”

方稚桐望著表妹魯貴娘嬌怯的雙眸，腦海裡卻不知恁地，閃現出穀陽橋頭，那賣酸梅湯的小娘子，一雙水靈靈、怒沖沖的大圓眼睛來。

方稚桐一起悠但是行，回到位於慶雲橋雙清坊的芷園，門上聞聲書僮奉墨叫門，從速開了門點頭哈腰將方稚桐迎進門：“二少爺，您可算返來了，老夫人已差人經催問過好幾次了，叮嚀小的見了您，請您立即往老夫人屋裡走一趟。”

最後才向坐在姨母身側，以大漆骨絹紗繪空穀幽蘭團扇半遮麵的小娘子道：“見過表妹。”

老夫人聽得哈哈笑，“行了，行了，祖母曉得你的孝心。你要去便去罷，隻是很多帶兩個小廝在擺佈服侍，萬不成一小我往那熱烈處擠。”

說罷，長身而去，方夫人連叫都來不及叫他。

方夫人與姨夫人忙站起來，齊齊矮身。

世人遂告彆出來。

老夫人想是表情極佳，又拉著他問了兩句，這纔對坐在她下的長媳和姨夫人道：“看我，瞥見桐哥兒歡樂得有說不完的話，倒把端莊事體忘了。”

又微微轉過身，朝陪坐上的兩位美婦作揖，“孩兒見過母親，見過姨母。”

老夫人留了世人在本身屋裡用罷午餐，這才推說感覺乏，想歇一歇。

他自小生得俊美，年節出門作客，一乾夫人總愛打趣他：

那少女悄悄柔柔地起家行禮：“見過表哥。”

“可不是，跟觀音大士座下的金童玉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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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夫人聽了，伸手一捅他的額角，“你這猢猻，想是又約了同窗，一道去玩罷？”

方稚桐打鼻孔裡哼了一聲。

方夫人淺笑，“母親惦記桐哥兒，多體貼幾句，旁的事等一等算得了甚麼。”

方稚桐微微蹙眉，大步穿過門廳，由曲廊顛末花木扶疏，假山凹凸錯落，流水宛轉的花圃，獨自往二門而去。

奉硯轉到他身側，瞪了矮身在他腳邊的奉池一眼，“說這些個做甚麼？趙媽媽又那裡真要剝了婢子們的皮？不過是等得急了罷了。”

又轉向姨夫人，“到了此地，就當在本身家似的，不必客氣。有甚麼事，固然找老邁媳婦。”

“三娘你說得甚麼話？我如何會放在心上？自是桐哥兒的功課要緊，遊園甚麼時候不能遊？”魯夫人挽了方夫人的手，“恰好我們姐妹能夠說會子梯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