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一番心思（1）[第3頁/共3頁]

方夫人麵上非常難堪地對mm魯夫人道：“桐哥兒這孩子被他祖母慣寵的，四娘你莫放在心上。”

又轉向姨夫人，“到了此地，就當在本身家似的，不必客氣。有甚麼事，固然找老邁媳婦。”

奉硯轉到他身側，瞪了矮身在他腳邊的奉池一眼，“說這些個做甚麼？趙媽媽又那裡真要剝了婢子們的皮？不過是等得急了罷了。”

老夫人聽得哈哈笑，“行了，行了，祖母曉得你的孝心。你要去便去罷，隻是很多帶兩個小廝在擺佈服侍，萬不成一小我往那熱烈處擠。”

方稚桐挽了老夫人的手臂：“孫兒內心也惦記取祖母，正籌算蒲月十五，到西林禪寺，為祖母燒香祈福去，請祖母允了我。”

方稚桐回到本身的棲梧院，屋裡的大丫環奉硯見他返來，忙上前接過他手裡的書囊，回身放在一旁的檀木竹節小桌上，隨後上前，替他摘下頭上的騌巾，款去道袍。

他自小生得俊美，年節出門作客，一乾夫人總愛打趣他：

“少爺說得在理。”那婆子連連點頭稱是。

老夫人這纔對他道：“你看看，說著話就又扯遠了。你姨丈升了閩浙總兵，已走水路，先一步到任上去了。你姨母同表妹坐不慣船，以是走6路，顛末鬆江，趁便盤桓兩日，一來是看望你母親，二來籌算請位懂顧繡的繡娘一道去福建。這幾日你下了學，不要隻顧著玩，多出去陪陪你姨母。”

又微微轉過身，朝陪坐上的兩位美婦作揖，“孩兒見過母親，見過姨母。”

“老夫人、夫人、姨夫人俱在正堂敘話，少爺換了衣服，便從速去罷。”

“那老貨，理她何為？！”方稚桐動一動腳，將鞋踩緊實了，這才往外走。

方稚桐規端方矩走到彌勒榻前，坐在老夫人手邊。

方稚桐望著表妹魯貴娘嬌怯的雙眸，腦海裡卻不知恁地，閃現出穀陽橋頭，那賣酸梅湯的小娘子，一雙水靈靈、怒沖沖的大圓眼睛來。

“三娘你說得甚麼話？我如何會放在心上？自是桐哥兒的功課要緊，遊園甚麼時候不能遊？”魯夫人挽了方夫人的手，“恰好我們姐妹能夠說會子梯己話。”

“等你們活到我這個年齡，就曉得人一老啊，便感覺甚麼繁華繁華，甚麼錦衣玉食，那都是虛的，隻求兒孫繞膝，十足都在跟前。略微走得遠些，內心頭都惦記得緊，恐怕在外頭冷著凍著，渴著餓著……”老夫人把方稚桐攬在懷裡，“哪怕才分開麵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