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1頁/共4頁]
“主子也想學滿文和漢書。”倒是牧槿插口道。她近些日子,也粗學了些漢話。
錢昭明白他所憂何事,吹茶笑道:“你不消擔憂,有甚麼滯礙便來奉告我,府裡不養閒人。”見他叩首應了,又道,“你閒時教教耿諒漢書。”
“嗯。瞧你睡得都流口水了。”他低頭在她臉頰上親吻,笑著說。
錢昭笑而不答,又問道:“你可瞥見我那張稿紙?”
“曉得了。”多鐸揮了揮手讓他退下,兀自迷惑。
“甚麼稿紙?”他親著她脖子,一手在她胸前悄悄抓揉,心不在焉隧道,“不見便算了,讓他們再進幾刀來。”
她上身隻著兜衣,暴露膩白的肩膀和胳膊,多鐸伸手將她鬢邊滑落的頭髮撩到腦後,問:“不冷麼?”
耿諒從他手中取回題本,供於案上。盧桂甫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道:“主子服從。隻是,世子的徒弟……”
“那哪能呢!”尼勘送他出府,邊走邊低聲說,“上回跟您說的那處所,過些天要來幾個新姐兒,都是北國才子,我先幫您過過眼。”
錢昭將題本交於他,說:“念。”
看夾簾在她身後放下,鼻端那一縷濃烈的花香還未消逝。
他抵著她前額說:“省那些做甚麼。如果感覺可惜,來歲再給我生一個,不是又能穿了。”
盧桂甫嚇得差點魂飛魄散,腿一軟,叩首道:“奴、奴……主子不敢!”
牧槿在外頭聽他兩個在裡間喁喁細語,不由會心一笑,昂首看窗外,額爾德克在廊下向她使了個眼色。她走疇昔,望他一眼,將窗子關上了。
盧桂甫辰巳之交到東廂當差,隻見耿諒並幾個小寺人滿屋子翻書籍畫軸,不曉得在找甚麼。
多鐸沉默不語,一盅盅喝著悶酒。
過了好久,錢昭在裡頭喚她出來,叮嚀道:“傳飯吧。王爺回府了,叮嚀廚房再整幾個菜。”錢昭常例五菜一湯,形色味道要求儘善儘美,精美而量少,多鐸若一塊用飯,必定要加菜。
“你說得倒輕巧,如果空缺的,我找那做甚麼。”她在他肩頭拍了一記,“便是給你看過的那篇,我寫了好久呢。”
多爾袞道:“今春殿試策題有四問,此篇獨以此中財計論,言及錢法,鞭辟入裡。我有幾處不明,你叫撰文之人來,我要劈麵問他。”
多爾袞收起來,望著他道:“這夾在理藩院題本裡,你應當早瞧過了吧?”
他答了聲“是”,硬著頭皮膝行疇昔,雙臂微顫著高舉過甚。
多鐸撫著下巴笑回道:“你挑的哪能有錯。”
多鐸不料她如此活絡,卻麵不改色道:“你鼻子跟狗兒似的,我怕熏著你,換了衣裳,還能嗅出來。”
錢昭見也問不出甚麼來,便打發他下去了。
多爾袞用泰良遞上來的熱棉巾擦了手,瞧了眼多鐸因酒意泛紅的臉,舉杯乾了,然後道:“今兒來有件事問你。”他從袖中抽出一隻信封,交給多鐸,說:“你看看。”
多鐸最聽不得盧寺人得她青睞,不就嘴皮短長麪皮白淨些,心中酸溜溜,道:“又不但他一個識字。”
明季宗藩之害她疇昔也有所耳聞,蜀王府乃至占成都地步十之七。錢昭冷冷一笑,道:“滿清鼎祚若悠長,今後也將如是。”
這時耿諒過來,稟道:“福晉,冇找著。”
入得室內,暖意劈麵而來。馮千立即上前服侍他摘下暖帽披風,去外頭撣雪。多鐸請他入坐,親身提壺為其斟酒,道:“來,吃一盅暖暖身子。哥,大雪天來尋我喝酒?”殘席已撤,新換了酒菜上來,中間還是火鍋,咕嘟嘟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