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頁/共4頁]
本來不無調侃之意,他回得如此坦白,倒叫她不測,心想此人還真看得開。她來見他是有事相詢,便也不膠葛其他,直截了本地問:“殿下對平西王此人如何看?”
他哪能樂意被撇下,跟進裡間,湊上炕去,說:“往裡挪些。”
多爾袞背手而立,四顧打量陳列,見錢昭出去,指著牆上一幅龍飛鳳舞的草書問道:“這是哪位大師的手筆?”固然一個字都不熟諳,卻仍覺高雅。
錢昭吃飽了便感覺困,漱口以後道:“再讓廚房給你弄幾個菜。我先去睡一會兒。”
他勾著她下巴,笑道:“如何滾?滾作堆成不成?”說著往那微嘟的嘴上親去,一手解了她幾粒釦子伸入衣衿裡邊。
錢昭道:“若真在乎,豈不是更應投鼠忌器。屈就於闖王,索回愛妾纔是正理吧。”李自成手握其家三十餘口,吳三桂卻毫不以此為顧忌,此民氣性之狠辣可見一斑。
“又不是妙算,誰能預知!”他挑眉道,“他降或不降,不過量費些工夫,繞道賀峰口或牆子嶺,亦可成事。”
“去吧。”他在她手心捏了捏才放開。待錢昭背影消逝在門口,立即冇好氣隧道:“找我甚麼事?”
貳心中偏疼,天然越瞧越紮眼,心不在焉地吃著茶,雙眼始終粘在她身上。
多鐸隻能硬著頭皮蒙童似的將那歌訣頌了一遍,中間另有磕絆,深覺得恥。
要從他嘴裡套出她想聽的東西,天然不能總板著臉,她唇角微勾,笑道:“吳或人以一役名動天下,我隻是獵奇。”
她兩手鬆鬆搭在他肩頭,輕喘道:“那平西王幾時來……”
多爾袞隻覺那朱唇近在天涯,忍不住想要咀嚼一番是否適口如往昔。
她望著他持續問:“王上莫非算準吳三桂會降不成?”
他立即道:“前兩天你讓背的九九歌我已記熟了。”
時近中午,錢昭經不得餓,喚了耿諒出去叮嚀擺飯。她吃得未幾,四樣菜皆是小盤,另一個羊羹用五寸徑的青花碗盛了。正籌辦開動,多鐸卻在這時出去,蹭到她身邊坐下,說:“等我一塊兒用麼?”
多爾袞非常訝異,卻賞識她靈敏,點頭道:“吳家比之祖氏另有不如,這兩家既是姻親更同為遼西豪族,家財豐富理所當然。不止兩族如此,其部下將官皆以田產致富,那裡會與李自成合得來。”
牧槿身材極佳,個子高挑腰肢緊實,比二格格年長幾歲,更顯得豐盈飽滿。錢昭撫著肚子,歎了口氣,本身約莫是再也冇有那樣的光陰了。
錢昭對他虛張陣容不覺得然,若無吳某助陣,與李闖之戰哪得如此輕鬆,就算能勝恐怕也是慘勝,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她搭著寶座扶手站起,走到他三步開外,盯著他雙眼道:“敢問王上,當日征召八旗七成兵員傾舉族之力南來,如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王上心中莫非一絲猶疑也無?”
錢昭感喟,闖王之敗,約莫源於此。李自成本來不過流賊草寇,但好歹是漢人,若明室不複,以其大順為繼統也並無不成,可惜,時運不濟。
錢昭擱了筷子,也不言語,就這麼瞧著他。
“真是稀客啊!”多鐸排闥而入,攪亂了兩人之前的暗潮,他繃著一張臉轉向兄長道,“攝政王本日到是有閒。”
多爾袞撣了撣袍子站起來,道:“現下忘了,明日再說。”說完頭也不回揚長而去。